明晃晃的兵刃似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就这样直接指着陆飞烟的咽喉,似乎只要她敢再继续前行一步就会被一剑穿喉。
“你们好大的胆子,莫要忘记了,这里还是南浔,而不是你们西椋。”
慕容荒说话间,松开搂在陆飞烟腰间的手,只袍袖一挥,那柄剑刃就像是烟灰一样,顷刻间就碎落在地,只剩下那被握在手里的剑柄。
“况且你用剑指着的人还是本王的王妃。”
慕容荒将手指一弹,一道劲力便从指间射出,那股劲力重重打在那人的双膝上,就看那人被力道打得飞出好远,但落地的时候却竟是跪着的姿势。
陆飞烟看得出来,刚才慕容荒那一下所用的力道足以将那人的膝盖震碎,但却留了那人的性命,这样一来,那人就等于要断腿一辈子,而在他的职位上,是绝对不会允许双脚不便,这样一来他就等于会失业,这再往后的事就真的不好猜测了,但总归是不会有结果。
“呵,陵王殿下这般对待本宫的侍卫,可是有将本宫放在眼里?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那如梦公主轻哼了一声,将马头调转,走到慕容荒面前,垂着眼眸望着他。
这一次,却见陆飞烟抬手拉扯了一下慕容荒的衣袖,慕容荒侧过身子,将伞遮得更严了一些,似乎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那位如梦公主说话一般。
陆飞烟也不搭理她,反而将看向一旁的公主侍卫,朗声笑道:“明明都是大好男儿,却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那些公主侍卫脸色徒然一变,手也都已经搭在了腰间佩戴的兵刃上。
她看着那些人的动作,唇角轻轻一哂:“我好心劝你们一句,这儿有魔藤出没,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肥料,还是回你们的西椋去吧,这儿太危险,不适合你们。”
“呵呵,陆姑娘许久不见,如今仍是风采依旧啊。”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人笑着从远处走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变成了西椋庐阳王的长灯。
陆飞烟脸上神色不变,仍是笑着应承道:“庐阳王殿下过誉了,殿下怎么还呆在岸城?这一月之期不是早就过了么。”
长灯此刻并未穿戴华贵的服饰,只着一袭白色的道袍,头发也不束起,就这般披散着,可是在这风沙不停歇的荒漠中却丝缕都不飘动。
“这儿风景好,人也美,本王自是舍不得走的,况且如今我皇妹也将要与陵王殿下完婚,相信过几天本王就会离开岸城去洛洲城了。”
长灯说话间也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
“皇兄。”如梦公主有些冷淡地同他打了个招呼。
长灯也对着她微微颔首,随后望着慕容荒道:“陵王殿下当着未婚妻的面搂着别的女人,当真不觉得有些过了么?”
慕容荒目光一凛:“本王的王妃就在本王怀中,倒是你们西椋,往别国男人怀中塞女入,用女人来换取所需,难道不觉得羞愧么?”
长灯微微笑了笑,但却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望着陆飞烟说道:“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还是多见见日头比较好,这伞还是收起来吧。”
他说着便抬手一翻,就看一柄短刀出现在手中,那短刀从他手中飞出,直接就削向伞柄。
慕容荒袖子一挥,那短刀便已落入了他的手里。
“庐阳王殿下管太多了吧?”
说话间,掌间稍稍一用力,那短刀就重新弹向长灯。
这大漠戈壁上被太阳炙烤着,地面的温度很快就变得很高,脚下的砂石也有些烫脚,从前陆飞烟对这些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现在阴气缠身,这一点热度对她来说却是难捱之极。
她与慕容荒都看得出来,长灯分明是知道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他就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为的就是让她在这酷热的戈壁上多被炙烤一会,多受一些苦楚。
慕容荒搂住陆飞烟腰肢的手不由紧了紧,只有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此刻忍得多辛苦,也只有他能够体会到,这种炙烤会有多痛。
他望着她,目光中难掩疼惜。
“本王还有事,你们随意。”
慕容荒说着便抬脚就要带陆飞烟离开,可是长灯却将他的去路拦住。
“陵王殿下这般着急回去做什么?既然大家在这里相遇,那么便随我们一同在此游玩可好?况且本王还有写要事想要同陵王殿下商议。”
在旁的如梦公主见他这般缠着慕容荒,心中也甚是不解,可时间久了,竟也发现了端倪。
她的目光在陆飞烟身上来回逡巡,明明这日头也不猛烈,连她都不觉酷热,对方却还要打着伞,而且看慕容荒那样子,似乎这个女人不能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