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开口,那些壮汉都有些愣神,纷纷转头望向老者,随后又看向祭祀。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妖族大祭祀么?”那老者沉哑着声音问着,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敬畏,反倒是带着几分不屑。
妖族大祭祀?
虽然那边的人并不以为意,但是陆飞烟他们这边,却似掀起了万千波澜。
无论是护卫们还是福伯他们,此刻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妖族大祭祀,那个他们只在古籍中看到的名称,如今真人却实实在在站在了他们中间,而且他们还一起“并肩作战”!
无论是哪一点,都只得他们珍藏一辈子,等老了之后同后辈谈起,那也算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了。
众人心中越想越是觉得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祭祀依旧还是那副风轻水止的样子,而那老者则像是变了一个人,瞬间变得斗志满满起来。
只听他说道:“如果我们将妖族大祭祀拿来祭献的话,我们一定能够获得长生,也一定能够从这里出去。”
他话音刚落,那些壮汉都还来不及欢呼响应,就听大祭祀静无波澜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愚蠢,将灵魂卖给恶魔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自由的权利。”
那些壮汉一愣,欢愉的笑意瞬间就凝滞在脸上,那老者见状,立即反驳道:“大家不要听他妖言惑众,我们是替古灵神办事而已。”
大祭司没有再说话,但似乎是在轻笑。
就看他挥动法杖,一股劲风席卷而来,但却并不是攻击那些人,而是向后袭击而去,直接将那庙宇半敞的门给吹开。
那门一触到祭祀的劲风,瞬间就化成了齑粉,点点散在夜空里。
就看他再一挥法杖,那庙宇的院墙也在眨眼间坍塌,只留那座石像赫然耸立在正中间。
陆飞烟此刻才看清那石像,虽然高大,可是本体并不大,而是下面的底座比一般的神台要高大很多,而且那神台似也像是石头雕刻而成,但似乎手艺有些粗糙,上面凹凸不平,看着就不像是精心打造的。
“你们所谓的古灵神,不过是个恶鬼罢了。”
祭祀轻叹一声,流光一转,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那个神台好像在变样子。
上面的凹凸越来越明显,似乎也有恶臭散发出来。
陆飞烟下意识掩住口鼻,但却还是看着那东西变化,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那个所谓的“神台”就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哪里是台子,不过是累累头骨,寒意森森。
不说别的,单单就看这个东西,是个明白人都不会认为那个坐在这东西上面的会是个神。
大祭祀说得不错,这哪里是神,明明是个恶鬼啊!
将这样的恶鬼当做神明,那些人当真是瞎了眼。
陆飞烟不由得微微一挑眉,斜着眼往那边看去,果然就看那些壮汉们脸上一个个都现出了惊悚的神色,尤其是那老者,似乎也很意外。
反倒是那个绿眼睛女人,眼中的神情半点没有变化,似乎这一切她早就了然于胸。
那绿眼睛女人迎着陆飞烟的目光,眼中冷笑盈盈。
就看她走上前两步,高声笑道:“神明又如何,恶鬼又如何?只要能够成全我们,让我们达成心愿,不都是一样么?外在的东西根本就不重要。”
壮汉们都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神色各异,似是有人赞同,也有人不认同。
陆飞烟就觉诧异了,这女人也真能够指鹿为马,恶鬼跟神明能一样吗?那根本就是两回事好不好,不过有人愿意被她洗脑,那别人也管不着。
“哦,既然不重要,那就不要了。”
闻得此言,就看祭祀轻描淡写地再一挥手,就看那用头骨垒起来的神台在瞬间坍塌,那上面的坐像倾倒歪斜,随后在那些壮汉的惊呼声中重重掉落在地上。
“你!”
那绿眼睛女人一个冷眼飞过来,但却在看到祭祀下一刻动作的时候,到嘴的话又硬生生被吞咽了回去。
祭祀似是根本没有将这一切放在眼中,就看他抬起手,这一次并没有再用法杖,只伸出一根手指,就看指尖上绕着一缕光,他轻轻将光挥出去。
那如发丝一般粗细的光却利如坚刃,只轻轻一碰就将那石像被劈开。
劈开的石像,中间并不是众人想象中的实心,而是有一个空洞,空洞中好像有一个婴儿样子的东西,但是血肉模糊,看得并不清楚。
似是居住地一下子被人毁了,就看从那团血肉中腾升起一股黑烟,它奋力蹿出,似乎是要逃走。
可是才刚刚离体,就已经被那一缕光给缠绕上。
明明是烟气一样的东西,却能够被一缕光线束缚住,所有人都不由睁大了眼睛。
那缕光缠着那股烟气飘至祭祀身边,祭祀伸手将那东西擒在手中,转身望着那些人,淡淡道:“这就是你们的古灵神,还给你们吧。”
说话间,他手上轻轻一掷,那股黑烟就飞向了那群人。
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那股黑烟直接钻进了其中一个壮汉的身体里。
那人当即变了脸色,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脸痛苦,想要求救,但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的伙伴们见状也是连连后退,不敢靠近,更别说伸出援助之手了。
那个壮汉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以极为恐怖的姿态化成了一具干尸。
而那黑烟在吸食完血肉之后就从驱壳中飞出,瞬间侵入另一个人,它迅速得让人无法防备,可陆飞烟他们还是看清楚了,那黑烟从干尸中出来之后,颜色和体型比之前更浓更大了!
想来应该是它将那些人当做食物,又或者是当做力量的源泉。
那些壮汉个个人人自危,很多人脸上多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们所一直信奉的神啊,怎么却将他们当做食物?
有些人这时候似是回过神来,转身想要逃走,可是就看那绿眼睛女人抬手挥出长绢,将那要逃走的人紧紧裹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