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顺畅,福伯在旁看得一愣一愣。
半晌才转头看向陆飞烟,小声询问道:“少夫人……这……”
陆飞烟道:“他就是澜景,之前冥儿说的,他会换个身子活下去。如今你们家大公子已经变成了陵王殿下。”
本以为福伯会为此高兴,可是陆飞烟却发现他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陆飞烟也猜到了什么,但如今已是如此,只能希望他能够接受现实,稍稍想了想,便安慰他道:“其实,与你一直相处的便是他,他就是澜景,澜景就是他,外表虽然不同了,但只要心还是一样的,那便还是他,你说可对?”
福伯听了这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略略点点头,长叹一声。
虽然知道他此刻还不能放下,但陆飞烟也不愿多说,她不想人为强行去改变他人,只期盼着他自己能够走出心里的这道坎。
慕容荒又与福伯说了两句之后,这才离开。
陆飞烟就这样站在大门口,看着他的神驹绝尘而去,直到那扬起的灰尘都瞧不见了,这才悠悠收了神,对福伯和冥儿道:“咱们也进去吧。”
“好啊,好啊,收拾东西!换新家!”
冥儿果真就像是个孩子一般,一边跳着,一边往院子里跑,引得众人都围上来问东问西,显然,大部分人脸上的神情都很欢快,就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样,而且这一回的主心骨还特别硬,特别能扛。
南浔的陵王殿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可是南浔的战神。
“哟,什么事这般开心啊?”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飞烟听着有些耳熟,回头看时,发现竟然是许久未见,此刻应该还在面壁思过的陆飞雪。
她怎么被放出来了?
“姐姐瞧见我来,可是很意外?”陆飞雪笑了一声,缓步朝她走过来,沿路还时不时抬手扇了扇,皱眉道,“这儿的味道怎么这般难闻呀?”
陆飞烟沉静笑道:“许久未回来了,自然是有些霉坏,妹妹千金之躯,可莫要因此染了毒而长了麻子,到时候这光洁如玉的肌肤可真是可惜了呢。”
长麻子?
陆飞雪一愣,旋即眼珠子一转,在陆飞烟那脸上瞧了两眼,冷哼了一声道:“姐姐说笑了,我瞧姐姐这儿好得很,为何这般说呢?可是不欢迎我这个妹妹来么?”
“哪儿呀……只是……”
陆飞烟说着便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幽幽道:“妹妹既然不听劝,那等你脸上长麻子烂掉的时候,千万不要后悔……”
“什么意思?”陆飞雪眉头紧皱,看着陆飞烟的目光也开始狐疑起来。
只见陆飞烟一笑,抬手在脸上一扯,竟是扯下一块面皮来,而露出来的脸上很多溃烂的伤口。
“啊!”陆飞雪大叫一声,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此刻,不禁是陆飞雪,就连福伯他们也被吓住了,之前还好好的美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心中着实有些接受不了,但想一想她的本事,又忍不住猜测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子故意整成这样好吓唬那个陆家二小姐。
“妹妹不信,如今可是瞧见了?这毒最爱漂亮女人,所以……妹妹还是快些离开吧,若不然真染上了就没有药能医治好了。”陆飞烟期期艾艾的说着,然后又把那“面皮”重新贴回脸上。
陆飞雪恨恨一跺脚,转身飞快就离开了。
虽然不清楚真假,可是她却真不愿意拿自己的容貌来冒险。
瞧着她逃也是的身影,陆飞烟不由心情大好。
“你用了什么法子?竟是那般逼真?”福伯有些好奇,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声。
陆飞烟道:“不是什么高深的手段,只是一点药而已,我从前炼出来玩的,一直搁着,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正说话间,却似乎好像觉得少了点什么,四下里看了看,竟瞧不见那个圆滚滚的小家伙。
“冥儿呢?”
福伯与众人都摇摇头,他们也没瞧见那位大人的去向。
“嘻嘻,娘亲,我在这里。”
就看那小家伙一下跳入陆飞烟怀中,陆飞烟抱住他竟是有些吃重,她问道:“去哪儿调皮了?”
“嘻嘻,刚才那女人着实讨厌,我去给她点小苦头吃吃罢了,让她不敢再来烦我们。”他眯起眼,一副要跟陆飞烟邀功的样子。
陆飞烟在他胖胖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给她什么苦头吃了,能说给我听听么?”
“嘻嘻,不说,回头娘亲就知道了。”他刻意卖着关子。
陆飞烟不由挑眉,心中已经暗暗有了猜测,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出手,也叫那陆家人好好瞧瞧,她陆飞烟可不是任人欺凌的废物。
“那明天要不要同我一起去陆家瞧瞧?”她笑望着冥儿,是该去一趟陆家了,这陆飞雪不是说要面壁思过三年么?这才多久,她就自由了,陆家当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