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陆飞烟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公公代为多谢贵妃娘娘了,初八那日,我一定准时到场。”
那宣旨的太监走后,陆家的丫鬟也匆匆告辞了,看她背影,陆飞烟就知道一定是去给白氏通风报信去了,或许,到时候不仅是陆家,就连澜家也会来找自己麻烦吧,毕竟她和澜景同时消失的时候,曾经发生或那样的事情。
是夜,乌云密布,月光黯淡。
陆飞烟支颐独坐在卧室之中,想起这些头疼的问题和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正在慨叹之时,就听一个声音在外面厉声喝道:“什么人?”
她立刻警觉起来,而且也不由一愣,这声音要是没听错,应该是福伯!
陆飞烟赶紧从床榻上起来,外头一阵刀剑相交的搏斗声,紧接着又是一片哀嚎,但听上去却都是从前善上岛上的澜家人。
“砰——”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硬生生撞开,福伯的身体飞了进来,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倒背着双手缓缓走进房内。
福伯忍痛跳起身来,抽出腰间短刀,又向对方扑去。
那男子闪身避过,右手飞快地搭上他的手腕,轻轻一带,扭住关节,然后在他的腿弯上用力一踹,福伯便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陆飞烟一愣,这神秘男子的武功之高实在出乎她的想像,在自己所遇的人中,恐怕也只有澜景和百里誉能略胜半筹。当下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阁下是谁?深夜到此有何见教?”
“呵呵呵……”
那男子仰面笑了笑,接着道:“师妹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将我这师兄忘得一干二净了?”
陆飞烟只觉心脏突的一跳,那声音不会有错,但却又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那男子抬手扯去蒙在脸上的面罩,露出了本来面目。
果然是秦天,她那深藏不漏的大师兄。
秦天满面笑意,但却令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陆飞烟冷然问道:“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天道:“多时不见,师妹不光更加明艳动人,脾气也还是那般直爽。”
被他制住的福伯怒道:“竟然对少夫人无礼,回头定要你好看!啊——”
随着一身痛呼,他深深弯下腰去,几乎要软倒在地,原来是对方手上突然加力,令他难以承受。
只听秦天冷笑道:“福伯武艺大有长进,但想要胜过我,还需多练些时日。”
他说着又转向陆飞烟道:“师妹莫要惊慌,今晚来访并无他意,只是有件事情相告罢了。”
陆飞烟问道:“是凤灵让你来的?”
“师妹错了,不是别人,而只是出于故人之谊,特地来提点师妹一番。”
陆飞烟望了他两眼,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是何用意,然后道:“说吧。”
秦天反问道:“就这样当着你家仆的面说?我倒是无所谓……”
陆飞烟轻咳了一声:“你放手,我让他先出去。”
秦天一笑,随即松了手。
福伯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不但毫无作用,而且还会坏事,只好黑着脸退出房外。
“能让这种忠仆俯首贴耳,师妹也算是女中豪杰。”秦天笑道。
陆飞烟淡然道:“多谢夸奖,愧不敢当。”
秦天又道:“师妹何必过谦,我还知道你前段时间刚从魔地回来,而且还击杀了那里的鲛人,这份勇气真是连我们这些须眉男儿都要汗颜呢。”
陆飞烟的俏脸不禁抽动了两下,她弄不清秦天的身份,但对方却对她了如指掌,细细想来,忽然感到森森寒意,背脊上冷汗直冒。
秦天看着她这样子,笑道:“师妹不必担心,师兄又怎会害你,只是这一次你去宫中行事,一切要留心。对了,你还念着澜景么?”
“念又如何,不念又如何,此事与你有什么相干?”
秦天脸上又现出那种阴沉沉的笑意:“三日后的花神祭……你须好自为之。”
陆飞烟冷哼一声,正待说话,却是见他直接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不由皱起眉来,实在分辨不清秦天究竟是敌还是友。
“少夫人……”
福伯见屋子里没有了声响,有些担心,于是便在门口唤了一声。
陆飞烟应了一声,将门打开,这时才看到福伯还有众人走在外头。
“自从在东霆散了之后,大家也无处可去,于是就回到了这里……唉,也不知夫人如何想的,竟然进宫成了贵妃娘娘,还说是咱们认错了人,可明明就是她……”
福伯絮絮叨叨,似乎心中有很多不解,也好像陆飞烟什么都知道一样。
陆飞烟听他说着,不由也叹了口气:“她或许真的不是你们的夫人,过往就过去了,咱们要一直向前看不是么?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当然是我啦,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知道娘亲会回来的!”
还不等福伯回应,就看一个穿着金色兜兜的娃娃跳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