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看你笑话的！看你冰冷的心，有没有在日日的囚困中，受到哪怕一丝的煎熬和悔恨！”

“为了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悔恨，我只是后悔不该和爱上顾远琛，遭这趟罪！”沈薇苦涩的摇头，脸上露出凄凉的笑意

苏彤没有想到事到临头沈薇还执不悔，况依旧发展成这样，她一味坚持自己的无辜还有意义吗？

“那损坏的监控录像，你如何解释，难道不是你为了掩盖罪行而故意破坏的吗？”苏彤牢牢的盯着她，尖锐的视线似要将她刺穿。

在沈薇的事暴露之后，她和顾远琛就调查了医院监控，可发现刘姨所在的房间里，监控录像早已被损坏。

事出现的这样巧合，想也知道是沈薇的手笔。

沈薇皱了皱眉，撇开脸：“我承认与否认，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我又没有行凶动机。”

“你说错了，你有。”未关合的门外，传来嗓音清亮的女声。

顾染染推开虚掩上的门，迈步走了进来，她和苏彤一起从医院回来，但她只是下楼拿样东西的功夫，眨眼苏彤就消失在楼梯间。

她寻着声音找了过来，听见了这句话。

杏目紧紧的盯着沈薇，眼里全是笃定：“你已经知道了彤彤和远琛是契约关系，并没有结婚，你想拆散他们。”

顾染染看了沈薇一眼，笑而不语。

捕捉到这个笑的沈薇，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羞怒而伤痛。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再怎么套话都没有用。我知道他们是契约又怎样？就算我知道这件事又怎样，我沈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沈薇贝齿轻咬嘴唇，望着顾染染的眼神里，满是心虚！

“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的人。一旦到关于爱的事，就会变得比钢铁还硬。”顾染染信步走了进来，脚步优雅轻快的像在花园里漫步：“你的心应该不止是变成钢铁，我看，它应该又黑又臭了吧。”

沈薇瞳孔紧缩，猛然站起，愤怒道：“你欺人太甚！”

“这么生气啊？看来是被我猜中了。”顾染染轻飘飘的望了她一眼，眼里全是厌恶？“别太激动，你还没有认罪，别气死过去了，到时候找谁去！”

“过分！”沈薇退后一步，眼神像看到恶魔一般：“你们疯了，这个家里的人都疯了！”

苏彤静静的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沈薇，不悲不喜：“我是疯了，我快急疯了！你懂得有人天天想害自己孩子，刘姨不知死活的那种痛苦吗，你懂得每每守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结果的那种焦虑吗？但是我都懂，而且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顾染染赶紧搂着她不言一语，用手上的温度传递给她力量。

苏彤摆手，被心中的哀痛牵扯，已经不能说出任何话。

忽然，一声电话铃声，在气氛紧张的房间中突兀的响起。

忍住眼角的酸涩，苏彤掏出电话，见是刘姨主治医生的来电，连忙接起。

话筒对面传来慌张的声音:“苏小姐不好了，病人的况恶化了，快来医院吧！”

……

医院，重症病房，亮如白昼的灯光，在头顶上耀武扬威的闪着。

苏彤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揪住主治医生衣领，失声询问：“你是开玩笑的吧，这不是真的，刘姨她怎么可能……”

主治医生满脸悲痛，残忍的宣布结果：“是真的，病人她确实成了植物人，我们无能为力。”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你说你能救刘姨的！”苏彤大哭出声，一边捶打医生的口，一边痛声指责：“快说这是假的，快说！”

“宝贝，你冷静一点，医生已经尽力了。”顾远琛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将她固定在怀中，细细的安。

触及到他温暖的膛，苏彤像是被抽光浑身的力气，埋在他怀中嚎啕大哭:“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

顾远琛没有说话，心却痛得揪成一团，他眼睛扫到病房中央的那张上，刘姨带着氧气罩躺在上面，对周围的哭喊毫无知觉。

她只是静静的，静静的呼吸，连睫毛也不颤一下。

坐在她身旁的顾染染也颓败的垂下脑袋，喃喃自语：“分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成了植物人，刘姨啊……”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我们也不想，只是刘女士这种病向来没有规律可言，加上受到外界的刺激，所以才会……”医生的嗓子梗住，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对他们的打击，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刺激？是因为那场车祸吗？”埋在顾远琛口的苏彤，头也不抬，幽幽的问道。

医生沉痛的定了点头，回道：“虽然不全是，但车祸对她病的影响，占有很大一部分。”

闻言，顾远琛直起身子，双手紧握，眼里迸发出愤恨的怒火：“沈薇，我一定不会绕过你！”

夺走她孩子的事暂且不提，现在，竟然连自己家的阿姨的命也妄图夺走！

苏彤也恨，心的不甘抓心挠肺，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是她连累了刘姨。

望着眼前失去理智的苏彤，顾远琛心里的抽痛越发明显，可他明白，自己的痛远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他抬起头望着主治医生，眼里还有点点希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有啊，只是这种时候医生已经作用不大。我们所能做的，是用医疗手段维持她的身体机能。而唤醒她的任务，则是交给你们这些家属。”主治医生的视线越过铺上，安静沉睡的刘姨，望向窗外淋漓而下的雨水。

窗外电闪雷鸣，雨水敲打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是一道道泪痕。

如果能唤醒的话，他心里怜悯的想着。

……

今晚，注定是个不之夜。

刘姨所在的病房里，连空气都凝结成冰，绝望的气氛使进门换药的护士，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苏彤垂着头，坐在边握住刘姨的手，声泪俱下说着刘姨到顾家一起生活的种种过往，企图能唤起刘姨的一丝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