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情还穿着Frans的卫衣,原本湿漉漉的运动裤已经半干,她低头一看,视线不觉又花了花,她闭眼使劲摇头,想要睁开时却一阵猛烈眩晕,直直往边上倒去……
“喂!”卢建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察觉她浑身无力已然昏过去,只得提着她同时朝还在揍人的好友叫:“以尧,打够没?你未来老婆昏过去了。”
很热。
身子也很沉重。
顾晓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场景千奇百怪,面前不过是根头发丝横着,却犹如路边灯柱那么粗且长,她连扛都扛不起,一想到自己头上长着那么多头发,就更觉昏沉和难受。
而且还有黑影。
“别过来!”
靳以尧送走酒店的医生和好友,回来就听到她清晰而慌张的声音,他脚下一顿,随即大步走到床边。
床上的顾晓情此刻柳眉紧皱,脸色潮红。
医生说她这是发烧,可喂了退烧药,她看上去还是没有好多少。
靳以尧伸手捂住她的额头,热意源源不断。
他脸色沉着,心里又恼又火,恨不得把人现在就摇醒,畅快淋漓的骂上一顿!有女孩子这么不自爱,泳池边勾搭一个人就赶着开房的吗?还穿陌生人的衣服,这和勾引有什么区别?
大家都是成年人,顾晓情还有个酱油都会打的女儿,不可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她是想趁他晚上不在,出去找个艳遇?
临了才后悔?
越想越恼,可昏睡中的顾晓情毫无知觉,还往他这一侧偏了偏头,似乎是觉得他的手凉快。
然而不多会儿,她就拧着眉一脸厌弃的别开了。
靳以尧抽回被她额头熨得发热的手,黑着脸站起来。
片刻后,端了盆水和湿毛巾回来。
他坐在床上,把浸凉又擦干的双手贴着她脸上。
睡梦中顾晓情舒服的喟叹一声,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
她眼里全是水汽,睁开也看不到人。
“醒了?本事很大啊,大晚上的和男人去开房?”靳以尧冷言冷语。
顾晓情咕哝一声,反而比梦呓还不清晰,然后又合上眼,抬手握住他的手腕。
温软的手比她额头的温度还高。
靳以尧低咒一声,原本贴着她脸的手绕到她脖子后面,再将手臂垫过去,把人半抱扶起来。
顾晓情浑身火热,软趴趴的倒在他怀里。
拧干湿毛巾,靳以尧给顾晓情擦脸。
顾晓情拧着眉头嘤咛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比较大不够温柔,还是因为那毛巾太过冰凉不舒服,她别开脸,反而埋进了他的胸膛,然后小猫似得小幅度摇头在他昂贵的西装衣料上蹭了蹭,含糊道:“难受……”
“难受。”靳以尧对着神志不清的顾晓情,才憋下去的气再次不打一处来,“难受才能让你长记性!”
“呜呜……”
靳以尧:“……”还哭?以为哭他就不骂了?
“难受。”顾晓情眼泪从眼角里觅出来,呜咽着难受,一边往他身上蹭。
靳以尧心里沉了沉,一边想着医生应该还没下班,一边捏住她的脸,“哪里难受?”
顾晓情睁开泪眼朦胧的眸子,呜呜咽咽的说:“肚子。”
晚上的冷饭。
想到这,靳以尧烦躁的啧了一声,眉头已经纠结起来,要把人放下去拿手机打电话。
可顾晓情手指勾住了他的衣服,还不断小声呜咽着难受,眼泪叭叭叭的掉。
靳以尧就走不开了。
用掌心揉揉她的脸,擦掉那些眼泪后,他把手探到她衣服底下,揉她的肚子。
顾晓情哭唧唧的睁开眼……
神志被病痛压倒,她遵从潜意识驱使,缺乏安全感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靳以尧索性把她抱起来,又脱掉西装外套,让她靠着自己,低头看着她急急追过来的脸,抿唇说:“蹭一下一百块。”都快把他蹭硬了。
“不行。”
靳以尧心里微惊。
随即发现顾晓情还是闭着眼,那握住他手腕的手动了动,示意他继续揉。
“为什么不行?”他沉声沉眸。
“靳以尧你太坏了……”顾晓情不解释,满是水光的睁开,瞪着他,略苍白的脸色看上去还有些虚弱,“到底是谁掉钱眼里了?”
“清醒了?”
“唔。”她鼓起脸颊,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可靳以尧听到这回答立刻把她扔回床上,自己起身进洗手间。
顾晓情头晕脑热还没彻底清醒,不过被轻轻一推,又是天翻地覆似得一阵难受,明明难受,可全身无力,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软绵绵的趴着,保持这个姿势快僵成石头了,男人终于打开浴室出来。
见床上情形,靳以尧心一跳,大步过来把她扶起,“顾晓情?”
顾晓情软软的坐不住,顺着重力就要往后倒。
靳以尧一把抻住她的背,大声叫:“顾晓情!”
“喊魂呢。”顾晓情,“给我再靠一下。”
好,给靠。
“揉揉肚子。”
好,给揉。
身后是结实宽厚的胸膛,肚子上是宽大温热的手,简直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时候了,顾晓情昏昏沉沉的又要睡着。
然而,迷迷糊糊间,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是因为身后心跳声太明显了,还是耳边有个呼吸过于沉重和绵长?
还是……因为有只大手在掐揉她的胸?
Frans!
顾晓情惊得一身冷汗!
周围安静而明亮,惊坐而起的顾晓情立刻去摸自己的胸口,没戴胸衣!她又迅速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双腿,长长的白衬衫衣摆盖在大腿处,遮不住简单一色的浅粉色的小内内。
太阳穴突突突的抽疼。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顾晓情只觉头晕欲裂,摁着脑袋大骂了句脏话:“操!”
“一大早想要操谁?”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不咸不淡,但仔细听,能察觉出里面带着冷漠和怒意。
“啊!”顾晓情吓得慌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又品出点什么,震惊抬头看!
站在房间入口处,那身姿挺拔,面容如玉的家伙,可不就是靳以尧?
他穿着件睡袍,手里拿了盏还在冒热气的茶。
她一时间又惊又喜,但情绪太复杂,最后只不敢置信的问:“靳以尧?怎么是你?”
靳以尧声音沉下,“怎么,很失望不是你的Fr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