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意大利飞往曼城的的国际航班刚刚落地。
黎付辰下了飞机后打开手机就得知了苏穆安住院的消息。
他顾不得十几个小时坐飞机的劳累,匆匆拨通司机的电话。
坐在车里,黎付辰一直催促着司机开快点,他一听到苏穆安生病住院的消息,就着急往医院赶,眼角眉梢都浸满了思念与担忧。
车子在市中心驶过,黎付辰眼睛向窗外看去,“停车。”
他令司机将车停在了闹市中的花店旁,自己下车走进了花店。
花店店员见到一个如此俊雅帅气的男人从豪车上下来,立马热情的问道:“先生,您是需要什么花?”
“马蹄莲。”黎付辰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这是苏穆安最喜欢的花,也只有这么纯洁的花才能配得上黎付辰心中的苏穆安。
马蹄莲的花语是永结同心的意思。
黎付辰在学生时期问苏穆安为什么喜欢马蹄莲,苏穆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告诉黎付辰喜欢马蹄莲的原因。
后来,偶然间,黎付辰在杂志上看到了马蹄莲的花语,才懂得了当时的苏穆安是想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可是,当黎付辰渐渐懂得了之后,苏穆安也已经离他远去……
黎付辰拿着包装精致的花束赶到了医院,从护士那里得知了苏穆安住在了七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里,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苏穆安的病房前。
七楼走廊末端的豪华总统病房里,朝南的房间采光良好,阳光从落地窗里撒进屋内,冷色调的房间融合了医院特有的凄凉,硕大的水晶吊顶欲欲下沉。
偌大的房间里布置的低调奢华,连床上用品都是价格不菲的国外品牌。
纪晨曦为苏穆安安排了完全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豪华病房,不知道这是苏穆安身为“纪家人”最后的权利,还是他不愿落外人的口舌而精心准备的病房。
苏穆安穿着蓝白间隔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合着双眸,乌黑的秀发被她随意的拢在脑后。
长长的睫毛不时的微微颤动,苏穆安睡的及浅,稍微一点的动静就能把她吵醒。
她把双手轻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五指张开像是在保护着及其珍贵的东西一样,就连睡觉时都不曾有一丝松懈。
前来输液的护士开门声音惊醒了刚刚合眼的苏穆安。
她让护士帮她把床给摇了起来,半坐在病床上等待着输液。
苏穆安感受到针头刺破了皮肤表层,插进了隆起的青色血管里,一丝疼痛从手背传人。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了孩子,这点疼痛算什么呢,即使是再大的疼痛,她也能忍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顺着敲门声望去,隔着病房门上的窗户依稀的看见了一个男性人影。
“请进。”苏穆安撑起虚弱的身子说道。
黎付辰推门而入,看见了坐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苏穆安,他心头一紧。
苏穆安比黎付辰上次酒会见面后似乎又瘦弱了许多,大号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松松垮垮。以前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现在也愈发削尖。
“穆安,自从上次在酒会一别你好像瘦了。怎么嫁进了纪家,连饭都吃不饱了吗?”黎付辰看向苏穆安消瘦的身体,话里有话。
虽然他一直爱着苏穆安,可是想到她为了钱居然嫁给了别的男人,他心中怎么也放不下,这不是他认识的穆安。
苏穆安看着前来探望的黎付辰,他穿着一套米色西装,左手插进了裤兜,右手则拿着一捧花束。
黎付辰言语里暗讽的味道也被苏穆安嗅出。
苏穆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比上次参加聚会消瘦了一些。
或许是近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使自己应接不暇把。
听黎付辰这一说,苏穆安才有所察觉自己怀孕后却日渐消瘦。
“付辰,坐吧。”苏穆安礼貌性的请客人就坐,忽略黎付辰酸涩的语气。
“给你带了你喜欢的马蹄莲,我先帮你插起来。”黎付辰拿起床头的空花瓶,转身去卫生间里给花瓶注满了水。
将美丽的花束插进花瓶,摆放在苏穆安病床一旁的桌子上。也给这沉闷的病房增添了一份生机。
“自从上次酒会见过面后就没再联系了,上次见面也略显匆忙,没能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我一直想问你,结婚后你过得还好吗?”
黎付辰侧目看着苏穆安,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心中对她有怨恨,他还是想知道她这些年到底过得好不好。
苏穆安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意,回答道:“我过的很好。”
苏穆安闻着黎付辰为自己带来的这阵花香,自己已经是多久没有闻到过了这醉人的香味了?
“对了,你在国外怎么样?”苏穆安这才想起询问着黎付辰过去的时光。
“挺好的,吃的穿的用的都不少。只是身边没有能懂自己的人,难免有些寂寞。”黎付辰讪讪地说道。
苏穆安微微地笑了笑,她明白黎付辰言语里隐藏的意思。
现在的她见到黎付辰时,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悸动,岁月早已被时光磨去了棱角,两人剩下的只是可以平和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朋友之情。
过去的黎付辰对于她来说只是留在记忆深处的那段年少时光。
两人就这样在病房里闲谈着,黎付辰向苏穆安说着自己这些年在国外的趣味轶事;苏穆安聆听着黎付辰这些年在国外度过的时光。
在凌云集团的顶层大厦中,纪晨曦从医院里出来后就直奔公司,参加董事大会。
飞扬的剑眉却微微皱着,显示着主人心中的不耐。
突然,纪晨曦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从座椅上站起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给了司机。
纪晨曦赶到苏穆安的病房门口就看见屋内一男一女侃侃而谈、有说有笑的模样。
一时之间怒火中烧,大力推开房门。
“好啊,我不过才走了半天,就迫不及待的找来老相好在医院相会。”纪晨曦怒气冲冲的质问苏穆安。
看着突然闯进的纪晨曦,苏穆安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黎付辰抢先拦下。
“纪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听闻穆安生病住院,作为朋友前来探望一番,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哦?是吗,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妻子苏穆安生病住院的,你难道是掐着时间点买的机票吗?”纪晨曦特地把“妻子”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楚,像是在向黎付辰宣示着主权。
“纪晨曦,你不要乱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苏穆安看着纪晨曦的无理取闹,一时不知怎么和他说的清楚。
“什么都没有?”纪晨曦看向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马蹄莲花束,眉毛一挑。
“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他会送你代表‘永结同心’的花束?你们把我挡成傻子一样玩弄吗?苏穆安,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说完,纪晨曦拿起花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花瓶碎了一地,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床单。
纪晨曦看着地上碍眼的白色花朵,用脚狠狠地踩了上去。
“你不要这样说穆安,这次来看望她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们俩之间是清白的,你不要诋毁穆安。”
黎付辰看着如此生气过激的纪晨曦开口辩解道。
苏穆安看着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花瓶,心里对纪晨曦失望至极,眼前的纪晨曦即可怕又陌生。苏穆安让黎付辰先行回去,留下自己跟纪晨曦对峙。
她言语中带着些许颤抖,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更加的惨白。
黎付辰看着纪晨曦一副高傲,根本听不进去解释的样子,只好应允苏穆安离去。
黎付辰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了苏穆安与纪晨曦。
“苏穆安,很好,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尽然明目张胆的私会情夫。你昨夜出逃,是不是想和他远走高飞啊。”
纪晨曦走近苏穆安,用手钳住了苏穆安的下巴,逼着她眼神与自己对视,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温柔。
“我说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爱信不信。”苏穆安看着不可理喻的纪晨曦失望透顶,再多的解释对纪晨曦也是做无用功。
纪晨曦看着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苏穆安,手下的力道依旧没有减轻,反而逐渐加重。
“苏穆安,你嫁进纪家就是来还债的!你休想勾三搭四!”
说完,放开了苏穆安的下巴。
苏穆安的下巴上立马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手指印,在她的白皙的脸上显格外夺目。
纪晨曦冷冷的扫了一眼苏穆安,把她甩到了病床上,转身离开。
苏穆安看着纪晨曦离去的背影,觉得纪晨曦个魔鬼,时时刻刻的折磨自己,既然不爱自己了,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自己?
苏穆安心如死灰般的躺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空白的画面,闭上了眼睛。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那么她和他之间是否不会闹成如今这样。
想到这儿,一滴泪消无声息的从她的眼角滑落,掉在了枕头上,泪水在白色的枕头上印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