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之家做下了偷鸡盗狗的事儿,被府衙记录在案,都是能查到的。”
穆钰兰最后向众人,“我所说的,在府衙都有备案,大家随时都能查到!”
众朝臣没什么特别反应,但是都认为,相比周通和等人说的话,贤王妃的话更有可信度,府衙的事儿,轻易做不了假,就算是作假,也会很容易被查出来。
古忠顺着便道,“来人!将双河村和凝水镇的卷宗都找出来!”
每年,各地方都会把自己的卷宗整理汇报,最后送到长京来,由长京的总衙门统一保存。
邢家等人听不懂,但是老周秀才却是明白,当即就晕死过去,一是被吓的,二是实在承受不住了。
六个人,就这么废一个,晕一个,邢家早吓得声儿不敢吱一个,周母和穆刘氏更是吓惨了,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发抖。
承王的脸色极差,感觉明明是自己站在制高点,结果连一点主动的机会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于是,承王准备先认错,这样的机会只能放弃。
然而,局已经开了,宇文珲和穆钰兰都不允许他就这样算了,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穆钰兰与宇文珲眼神交流了一下,又转身向众位朝臣,抢在承王前头开了口,“当然,我也的确是在双河村认识了贤王!可是,你们知道我是怎么遇见的贤王么?你们可知,贤王当时差一点就死掉了!”
满朝哗然,互相议论纷纷。
穆钰兰继续道,“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躲进了我家的院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个人,就是贤王!是承王口中大逆不道的贤王!”大声说完这些,穆钰兰转身面对承王,冷眼瞧着他,“承王殿下!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时候,你还在召集你的死士,想尽办法要找到贤王的下落!生不能见人,你就死要见尸!
承王,残杀手足,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你胡说什么?!”承王显然被说得恼羞成怒了,不管不顾的想要对穆钰兰动手。
宇文珲直接挡在穆钰兰身前,轻而易举的接下了承王的拳头,“承王,你过分了!”
“你们才是诬陷!”
宇文珲收了脸上的浅笑,“是不是诬陷,证据摆出来,让大家便是!”
“呵!”承王冷笑,料定宇文珲是在吓唬他,证据?哪里来的证据?“本王拭目以待!”
宇文珲也不跟他置气,对古忠道,“父皇,请稍等片刻,儿臣的证人一直都在,只是以前顾忌兄弟情义,便帮承王隐瞒,如今来,是不必了。”
“既然都有证据,就拿出来。”古忠对宇文珲的时候,和对贤王的暴怒完全不同,“今儿也把事情都说清楚,免得你们把朝堂都正得乌烟瘴气!”
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偷承王,论罪魁祸首,承王做不二人选。
不到半个时辰,宇文珲该带的人也都带来了,同样来的,还有找卷宗的官员,以及双河村的里长和凝水镇的府衙大人。
宇文珲早在知道楼箐出的主意后,就派人去了双河村和凝水镇,里长和府衙大人便借着承王找穆家和周家的机会,来了长京。
里长把双河村的事情一说,府衙大人把凝水镇的事情一说,再结合卷宗的记录,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即便承王再不甘心,此时也得先给自己洗脱罪名,“父皇,是儿臣听信他们挑拨之词,请父皇恕罪!”
如此一来,承王最多就是个听信谗言的罪名。
倒霉的,是周通和六人。
可是,宇文珲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古忠便不定这个罪,等事情都说清楚后,当着众朝臣的面,数罪并罚,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接下来被带上大殿的,是几个狼狈不堪的死士,几人见到承王,再自己所在的环境,才知道,一切都暴露了。
“父皇,这些是儿臣当初抓的活口。”
宇文珲才一开口,承王就讽刺道,“贤王随便找几个人,就说是追杀你的人?难不成你还说是本王的人?”
“难道不是么?”宇文珲指着地上的几人,“这些人是你的人,身上有你承王独有的标志!”
承王死不承认,“一派胡言!本王见都没见过这些人!要是你故意陷害本王,早些年就准备,也不一定!”
“是么?”宇文珲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向上首的古忠,“父皇,这些人就是承王派来杀我的,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承王继而冷笑,认定宇文珲是傻了,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贤王所言有理!”
古忠一开口六个字,便让承王的笑僵硬在脸上,怎么会这样?!
“承王,你还不知悔改么?”古忠沉稳的开口,“自古兄弟当上下一心,承王,你真让朕太失望了!”“父皇,你怎么可以……”承王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眼神也变得迷茫和不甘起来,“父皇!明明是他宇文珲犯了欺君大罪啊!还有穆钰兰,她和安元帅就是在做戏!穆钰兰被安元帅认为义女也是宇文珲一手安
排的,宇文珲大逆不道啊!父皇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古忠心下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皇帝,信了才有鬼!
“你所说的,朕都知道了。”古忠高冷的当了一回神棍,“贤王是朕的儿子,贤王妃是朕的儿媳妇,安元帅是朕的爱将,是大凌国的肱股之臣!你当朕是傻的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事!”
殿下众臣齐齐沉默,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有蹊跷,但是事情的发展,有利于贤王,那就不追究了。
“父皇!”承王几乎喊破了音,“你怎么能如此偏心?!为什么相信他不相信我?!”
在场的,除了承王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想,偏心?皇帝偏心你承王二十来年了,现在偏心一下贤王怎么了?古忠着自家主子的示意,摆出一副很生气很失望的模样,“亏得贤王还帮着隐瞒你的丑闻!你就是这样容不下自己的兄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