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均树爬的再高,也不敌树下那狮子吼的姐姐。要知道,撒泼谁最在行,当属顾灵儿不可。
只见那顾灵儿三翻两下的威胁外加摇树下,那顾均倒是认命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嫂嫂。”双脚刚沾地,那顾均嘴巴撅的老高,就跟能挂酱油瓶似得,他看了眼顾灵儿,埋怨道,“姐姐这么凶悍,他日到了年纪,怕是嫁不出去,要在家里当老姑婆了。”
“你才当老姑婆,你当老姑婆我也不会当老姑婆的。”顾灵儿牙尖嘴利,虽说平日让着弟弟,而这会儿得理不饶人起来,也是渗人,“不像你,多大年纪了,还总是玩泥巴爬树,就跟泼猴一样。”
“你这般成何体统,他日如何收性子上学堂?”
顾灵儿叽叽喳喳说了一堆,那顾均被姐姐说的没脾性,最后哇的一声,奔到秦鸢跟前,一头扎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秦鸢:“.....”为什么受累的总是她?你俩姐弟吵架能不能别带我走一波节奏?
“灵儿,瞧瞧你这张小嘴——话真多。”秦鸢很是无奈,用手势跟顾灵儿通气,叫顾灵儿让一步,别跟弟弟计较。
“还有你,均儿,你姐说的没错,你总爬树也不好,万一那树枝不结实,摔下来可咋整?”一向奉承一碗水端平,秦鸢自然不会只教训一个小孩,说完顾灵儿,她又说教起了怀里的小屁孩,“摔坏了——咱家可付不起医药费。”
顾均听着,立马默了声,他缓了口气,方才抬头,拿眼小心翼翼的打量秦鸢。
秦鸢看着怀里的小屁孩,板着脸,严肃的教导,“下次不能在爬树了,发现一次就饿你一顿,看你没吃饭哪来力气爬树。”
小孩很委屈,那小嘴撇的,两眼泪汪汪的着实让人心疼。可奈何秦鸢心硬,不中小屁孩的杀手锏,苦肉计。
“嫂嫂,你和姐姐去庄稼田干活,均儿一个人在家会无聊的。还,还——不让爬树,那均儿不知道嫂嫂何时回来!”
听听,顾家的歪理邪道,原来是祖传。
秦鸢一阵汗颜,滚圆的杏眸转了转,这才道,“不会无聊,因为下次,嫂嫂会给均儿带些狼犬崽子回来。”
“啊?”话音一落,那顾均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那眼含泪光的双眸更是大展精光,眸里全是喜悦,“嫂嫂不许扯谎,不许均儿。”
小孩心性,一听有了小玩具,自然两眼放光,但,秦鸢突然有些担忧,依小屁孩这——二哈该不会拆家吧?
双眸转了转,秦鸢是非常的担忧,顾家已经是特困户了,再来个二哈拆个家,到时候他们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饮白开水了,毕竟找木匠修家是要银两的。
“嗯,自然,嫂嫂从来不说空话。”
秦鸢咧嘴一笑,那顾均立马兴奋的鼓掌,手舞足蹈,就差没举旗欢呼了。
“太棒了,嫂嫂是最好的。”
小孩一个劲的欢呼,秦鸢浅笑盈盈,转头看向门外,那顾玄倒是回家了。
“咦,你哪来那么多南瓜?”秦鸢提着裙角,向着门口奔去,一脸的惊讶。
门外顾玄,撸着袖口,往日白嫩只提笔比女人还芊芊玉手的手,伤痕累累。上头一块淤青一道划痕,他淡定的看了眼秦鸢,秦鸢是个精明人,她只需瞟了一眼,就知道顾玄干嘛去了。
“你去收割南瓜了?”明知道明知故问,却非要问。秦鸢眼眸转了转,内心不敢相信,今儿顾玄还转性了?
“嗯。”少年郎点头应承,那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嘴脸,落在秦鸢眼里却是十分的讨喜。
妈耶,这貌美如花的小叔子可算有点用。秦鸢笑嘻嘻,那滚圆的杏眸,都快笑成一条缝,脸上呈现的是阴险的后妈笑。
“顾玄,你要去找南瓜,咋不早说?不然——”秦鸢停顿了下,不然就喊镖师们跟你一起,那样收割的能更多。当然,这一句她没明说。
“张有才只派两人守着那田地,人去多了就怕被察觉了。”少年郎聪慧,哪能不知嫂嫂打的如意算盘。
“啊?”秦鸢一声惊呼,随后那本是含笑的杏眸,阴狠一现,原来那占地的也是张有才?妈的,铁定又是张梨花怂恿的。
“张有才是个聪明贪婪之人,他早早就打算霸占田地开垦,只可惜一直寻不到机会,倒是嫂嫂你,给了其机。”顾玄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但并不代表,这人畜无害的人,就能是好人。瞧瞧,这明里暗里都在骂秦鸢。
秦鸢:“....”放你狗屁,什么给了其机,明明是张梨花先来惹她,非说她勾引了她丈夫。那二狗子,谁看得上?
“那李家二狗。”
“你看不起谁?”
顾玄话未落,倒是被秦鸢一句话堵了回来,“我就算偷汉子,也得眼光好使,偷个好看又强壮的好吧,那二狗子,长得尖嘴猴腮,还一副弱不禁风,稍微多走几步就能倒下的衰样,也就张梨花稀宝似得抱怀里怕被偷了。”
顾玄:“.....”人好好一个才子秀才,被你说成这样也是无敌了。
“嫂嫂不喜欢斯文人。”顾灵儿远远抱着大南瓜走来,听见秦鸢那没皮没脸的话,倒是笑开了,忙是替秦鸢补上一句,“嫂嫂就喜欢咱大哥那样的,英勇无敌。”
秦鸢咧了咧嘴,也随着小姑子笑,愣是没拆穿。虽然她还没见过那劳什子的大将军,但顾灵儿这身姿,怕也个头不少。
“灵儿,去叫马氏来算银两吧。”转移话题,秦鸢不想跟顾玄继续那没营养的话,满心都是惦记着银两。
“好咧。”放下大南瓜,顾灵儿回眸灿烂一笑,随后拔腿就往村口跑去。小孩心性,有时也挺好,比如——跑腿,也乐意至极。
“别以为我不知道。”顾玄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往日那眉眼如画,好看至极,但此刻只让秦鸢觉得阴沉,阴森森的。
“知道什么?”秦鸢疑惑问道。
“你根本就没见过我大哥。”顾玄盯着秦鸢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冷不丁的道,“新婚那夜,大哥从未踏你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