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娘的预产期在年底,由于苏娘着急,怕自个坐月子来不及实行之前的计划,忙是督促秦鸢。
秦鸢将胡麻做成胡麻糊糊的事告诉了苏娘,本以为苏娘会否决会不认可,却不想,苏娘大气,大手一挥,全由她做主。左右不过几锭银两的事!
胡麻便宜,按斤卖,一斤才一文钱,比街头上卖的狗不理包子还便宜咧,人家包子还是两文钱三个,想想,这胡麻简直白菜价,哦不,比白菜价还白菜价。
于是,苏娘便大气的从客栈库房里拨出了五锭银子,全给了秦鸢,反正你将村里镇上的胡麻全买回来,总归多的她也不讨了。
嗯,秦鸢拿着五锭银子,屁颠屁颠的去找顾霄了。
胡麻——呵呵,胡麻不好种,又不好吃,往日里谁家都不愿意费神费力去种个不值钱的玩意。左右要垄断货源,简直想山河往溪流般容易。
“顾霄,顾霄。”秦鸢顺着路,直奔西街的茶楼,那算是自家的茶楼。
茶楼掌柜不认识秦鸢,但茶楼的伙计却认识。因为那伙计,不是一次两次从同福客栈路过,见到此妇人,陪同在苏娘子身旁。
苏娘子的脾性可算是镇上没人不识,即是刻薄尖酸又小气,往日怕是没那个妇道人家肯陪同她一起。况且还是在苏娘子如此名声不好之下,自然更是没那个妇道人家敢同她来往。所便这眼前的妇人,给伙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掌柜的,这妇人便是苏娘子往日最是要好的手帕交。”伙计也咂嘴,堂堂一个年轻人,竟还学着女人家,谈起了手帕交。
秦鸢耳尖听见声音,冷哼了声。她是老板娘好吧?伙计。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鸢娘,你咋来了?”顾霄在柜上同那掌柜谈论着什么,伙计不知其幕后老板的身份,但掌柜的却知。看向秦鸢的目光,也多了分恭敬。
“我来看看你啊。”秦鸢应的干脆,最后拉扯着顾霄,凑在他耳边道,“你说我想回家,你便带我回,这话可还作数?”
说完,两眼期待的看他。秦鸢知道,她不该来镇上,更不该屁股还没热乎,就拉着顾霄回去,可她心急,急着去收胡麻,过几日好去赚大钱,自然急不可待。
“作数。”顾霄放下手里的东西,冲着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掌柜的会意,忙是将手里头的东西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顾霄手上。
顾霄点了点头,抓过包裹就走,揽着秦鸢肩膀,推搡着她往外走去。
解绳索牵马跨马骑马,动作一气呵成,秦鸢都看呆了。就当她愣神之时,顾霄长手搂过她腰,用力一提,将她稳稳的托坐在马背上。
秦鸢有了之前好几次的骑马经历,调整了坐姿,以免大腿擦伤。
待她坐好,伴随着顾霄的一句‘驾’,马儿扬蹄快跑了起来。尘土一地起,也不知染了谁家的白衣裳。
一路上风尘仆仆,秦鸢连路上的美景都未多瞧几眼,便早早就到了村头了。
顾霄的千里马果然不赖,从镇上回到崎岖的山路,马儿的步伐依旧稳稳实实的,秦鸢气不喘,顾霄也面色如常,到底快跑的是马儿,不是他们。
“好了,顾霄,我在这儿下,你牵着白马去吃草吧。”说话间,秦鸢麻溜的从马背上滑到了地面上,动作之快,犹如泥鳅,滑溜溜的让人抓不住也看不住。
“顾霄,你别等我,回家去吧。乖啊!”秦鸢麻溜的往马氏家跑,与此同时,还不忘朝着顾霄喊了那么一嗓子。
顾霄看着小媳妇如此,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这哄小孩的口吻,他听着心里还颇好受是咋回事?
秦鸢麻溜进了马氏院子,马氏的三个儿子不在,屋里没啥声响,只是大门敞开着。
若是马家三个儿子在,定然是热热闹闹的。因为马家的三个儿子,别看老实本分模样,实际上,一个比一个还滑头,爱闹腾、话多!
“马姐姐?”秦鸢站在门口喊了那么一嗓子,屋里半响才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马氏从里头探出了头来看。
“鸢儿妹妹啊。”马氏见秦鸢去而复返,有些疑惑。这么快,她就来了?
“姐姐啊。”秦鸢推门就打算进去,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可算是惊吓着了马氏,马氏以为秦鸢是找她要人了,她忙摘下围在腰间的破衣裳,正经的跟秦鸢说。
“妹妹啊,你这事,我去问过了,可到底村里人不多,妙龄姑娘更是不多,也没几个愿意去外头当丫鬟的,实在,实在是对不住啊。”
马氏吞吞吐吐,一副很是无奈又很有想法的模样,逗笑了秦鸢。
秦鸢摆了摆手,表示这事不着急。
“我来找姐姐,不是为了这事。而是有关于今日的清香。”秦鸢浅笑盈盈,面上不显分毫,令人不由的惶恐。
“那,找清香所为何事?”马氏自认为聪慧,如今怕也是看不清这面上不显山不显水的小媳妇了。
“清香她家我听闻,家种有许多的胡麻?那既然如此,可否请姐姐去同我说说,买下胡麻。”
秦鸢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马家放在门口的木藤椅子上,双眼环顾四周,这才反应过来,马家的三个儿子不在,是去村头的面摊子帮忙去了。
她转了几下,停顿了会,眼神打量着马氏,“麻烦姐姐了,要全买下。估摸着严氏是能答应的!”
说完,从兜里找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马氏,“胡麻实惠,这锭银子,买下村里人所有的胡麻,多了算姐姐的。我想是够的。”
不容人拒绝,秦鸢强硬的将银子塞进了马氏怀里,马氏愣了足足半炷香的时辰,在秦鸢喋喋不休的小嘴中反应过来。
“哎呦喂,妹妹,这胡麻少有人种,莫说一锭银子,怕是几个铜板都能解决。一斤胡麻才一文钱,比白菜还白菜,也就严氏这傻大愣的还整日宝贝的跟什么似得。”马氏反应过来,犹如打了鸡血般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