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无声无息的,想吓死个人啊。” 秦鸢也不知从哪来的脾气,莫名其妙的就对那人发火。
嗯,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以往不讨喜的十九。
十九拱了拱手,干脆不理会秦鸢,算是跟苏娘打了声招呼。
苏娘愕首,目光在十九和小娘子身上来回转悠,总觉得两人关系有些微妙。
“看什么?没见过牛肉面啊。”秦鸢恼十九是有理由的,因为十九以往可没少在顾霄面前说她闲话,到处埋汰她。
当然,她能知道这些私密话,得亏那爱听墙角的小姑子,前几日听来就和她说,也不怕打击她嫂嫂的脆弱心灵。
“牛肉面我自然见过吃过的。”十九咕哝,他也不知道为啥他都喊人大嫂了,人家还越发恼怒他。
他拿眼去瞅,一直盯着看,盯到秦鸢都快吃不下面了,只好一拍筷子,阴沉的看他,“你有事吗?若是没事,就不要一直盯着我碗里的牛肉面瞧好吗?”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没见过世面,没吃过牛肉面似得。
嗯,心里徘附完,秦鸢又糟心了,貌似穿越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吃牛肉面。也就是说,没见过世面没吃过牛肉面的人,是她!
“大嫂,我跟你说件不得了的大事。”十九转了转眼珠子,神神叨叨的道,“今儿临县塌山,将路给堵了,据说啊,里头冲出好几具尸体,有些还被人剁成一块一块的肉块。”
‘噗嗤--’秦鸢吐出嘴里的肉,凶神恶煞,犹如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瞪了眼十九。
你说吃着香喷喷的牛肉,别人跟你说尸体就算了,还说剁成一块一块的尸块。你能是什么体会?
大概是想提刀砍人吧!
秦鸢默不作声,低头看了眼碗里的红烧肉,夹了块肉打量,却是如何都进不了口。
抬头再瞪十九一眼,这该死的十九,她好不容易吃块不要钱的牛肉,结果食欲全被搅了。
“十九镖师,那好端端的大道,为何会冲出尸体?”苏娘看了眼秦鸢,见她兴趣乏乏,自个倒是起了兴趣。 她咬着下唇憋了一会儿,最后见小娘子没胃口的放下了筷子,这才忍不住的打听。
“这我哪知道,不过出了如此大的命案,怕是县太爷的乌纱帽要不保咯。”
十九扬长声音,也不怕有心之人听见了做文章,嬉笑起来,就是个没长心的。
“小娘子,你看这事怪不怪?”苏娘凑过身子,要同秦鸢讨论。但那一脸懵懵,全然不在状况的秦鸢,哪能懂,只见她摇了摇头,一句‘不知道,横竖不关她事’,打发了苏娘。
苏娘盯着她小瞧一会儿,最后扭着腰肢离开,小娘子是不识风趣的,她得下楼,去同那些吃客们打听打听去。
苏娘直率性子,这说走就走,不带半点云彩的风格。倒是让人叹服!
“大嫂,你咋不好奇?”苏娘走了,十九就越发放纵,当然,她不是顾忌苏娘,而是怕苏娘。
说来惭愧,他怕苏娘,是因为之前被调戏,心里留下了阴影。
“我好不好奇,与你何干?”秦鸢用筷子戳了戳那香喷喷的大块红烧牛肉,心里就更加恼火十九了。
都怪十九,若不是十九,估计她吃这大肉块,会更香,不,是铁定有胃口,香。
“大嫂,我,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十九挠了挠头,找了个最蹩脚的理由。
秦鸢一听他这话,又忙是一瞪。放屁呢,还关心则乱,这能是他关心的吗?
“十九啊,你可要长点心,我可是你大嫂,没事别说些引人误会的话,免得招人口水。”
秦鸢将那吃了没几口的牛肉面推开,实在没办法要浪费粮食了,可惜那大块的红烧肉哦。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老早就知道你霄老大就是我相公,猛虎大将军?”秦鸢开门见山,将那十九吓得一愣一愣的。
“不,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十九说完,秦鸢立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目光直视着他。
“真的,我对天发誓,如若我十九有半句谎言,就让我……”
轰隆---
十九竖着三指宣誓,只是这誓言还没说完,晴天霹雳一声轰,吓得十九忙收回三指。
秦鸢见此,摇头啧啧几声,“看吧看吧,你的谎话说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十九:“……冤枉啊。”分明他句句属实!
秦鸢往窗外看了眼,见天空乌云密布,怕是要来场倾盆大雨。
“十九,你既然说冤枉,不如去外头再发个誓?”秦鸢回头,看十九一脸委屈苦哈哈模样,不时想发笑。她还从未不知,十九这般有趣。
“不去不去,一看这天就要变了,大嫂子还让我出去发誓,安的什么心。”十九趴着窗户,仰头看天,不满的嘟嘴。
这霄老大和顾秦氏果然是夫妻,满肚子坏水,就连算计人都一样,绷着脸,端是正经模样。
哼,他这下算是见识了,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说法了。
“哎,你看十九,那刚过去的马车真华丽,就跟以往咱们去镇上看见的马车一样的。”秦鸢指着大街上的一辆马车,就跟没见过世面没见过马车似的嚷嚷。
十九抬头看她,有些嫌弃这个大嫂,不成想他家霄老大,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仪表堂堂……以下省略一万句,最后娶了这么个小家子,还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
越看秦鸢的目光,就越发埋汰,秦鸢感受到了来自十九的恶意打量,她凶悍的叉腰,眼一瞪,“怎么?你看起来对我很有成见?”
十九: “……”不是很有,而是超大成见好吧。
白了眼不吭声的十九,秦鸢干脆甩袖子走人,“懒得理你。”
是挺懒的,十九心里默道。
秦鸢噔噔几下跑下了楼,走到柜台前,找苏娘说话,就听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她,“掌柜的,来三间房,一间最好的,两间平房。”
秦鸢闻声去看,这才发现,进来三个人房客,两男一女,女的气势凌人,佩着一把刀,像是打手。
反观两个男的,一个相貌平平,像是莽夫,一个倒是一表人才,但显然是个药罐子,病殃殃的。
此刻,那个病殃殃的男子,就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