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会回来了?又为何秦氏和大哥如此熟络?换句话来说,为何秦氏会认不出大哥!这让他很是纳闷。
不过想了想,依秦氏这——-认不出大哥倒也正常,因为小媳妇素日未见过大哥。
不过换做是熟人,怕也是不能一眼认出大哥,谁让大哥以往为了遮掩自己不凡的容颜,尽是留着满腮帮的胡子,给世人不修边幅的糙汉子形象。
不怪秦氏不怪秦氏!
顾玄默念几遍,倒是抬步走向那高大威猛的男人,拱了拱手,表情颇为复杂,“镖师——-”
“嗯。”比顾玄还倨傲的某人,应了声,倒是不客气的牵过白马,一跃而上。正直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鸢。
秦鸢,“……”又不是她朝他打招呼,看她作甚,有毛病。
“你有事?”顾霄抿了抿唇,随即道。
“没事。”秦鸢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两个男人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无奈。
“边境战事可安好?”最后还是那顾玄先开了声,少年郎不足哥哥挺拔高大,却也不失气度。
“好。”顾霄沉默片刻,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忙是告别了二弟,骑着高头大马离去。
一阵风尘,白马和男人一同消失,那顾玄倒是忧郁起来了,他眉头紧皱,眼里全然惆怅。
流放边境,无论是何身份,平民也好权贵也罢,私自回京是死罪。他也不敢认,他家大哥!
只是能让大哥如此不惧后果的回京,因何缘故?他想不透。
顾玄目送着秦鸢大摇大摆的下了斜坡,这眼里的复杂情绪,迟迟不能散开。
秦鸢下了斜坡,一路上蹦蹦跳跳,甚是欢喜的往之前给了章家种菜苗的旱地奔去。好几日不曾去看看了,是个时候去看看菜苗长得如何了。
旱地不好种庄稼,更是无法种菜苗,好在那章家人倒也是会倒腾菜苗之人,甚至是神来之手,短短几日,竟也将秦鸢种了大半个月都不能种出个玩意的旱地,种出了茂盛翠绿的菜苗。
嗯,种的是容易长成的油菜花。
秦鸢远远就看见章家大儿子和她从未见过的章家大儿媳在挑着水桶浇水施肥,分工合作,只见那章家大儿媳竟也是一丁点都不嫌脏的徒手施那混合成的牛粪、鸡粪的肥料。
先是眉头一皱,秦鸢也不敢嫌脏。只是这活,她有点干不来是真的,但并不影响她对天然‘化肥’所种出的蔬菜期待。
炒出来的菜,一定会是很甜很可口,跟现代各种人工化肥种出来的蔬菜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嘿,章家大哥章家嫂子。”一想到这儿,秦鸢忙是大步流星的走近旱地,朝那菜田里的夫妻二人招手。
只是——有些尴尬了。
章家两夫妻两人不认识秦鸢,只识得顾家小媳妇。但,这顾家小媳妇他们也没多有印象,只晓得那是他章家的大恩人!
“妹子你是哪位?”章家大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实人,话不多干活猛,而那章家大儿媳妇,倒是不内向,只是也不健谈。
章家大儿媳章黄氏,是个标准的农家妇女打扮,身材不高挑也不矮,许也是生养了不少儿女的缘由,身材严重变形,但也挺壮实的。
脸色红润,一双看似死气无神的鱼目眼,但也诚恳的看着她,“妹子好像有些眼熟!”
“确实该眼熟。”秦鸢笑呵呵的接了话,忙道,“我是秦家四丫头,顾家媳妇。”
“哦哦,是你啊,顾家嫂子。”本来那章黄氏还在纳闷她家何时有和秦家人有来往时,这秦鸢的一句顾家媳妇,让她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她家的大恩人,顾家小媳妇。
章黄氏毫不遮掩的打量秦鸢,打量着打量着,这眼神也变得越发欣赏。
顾家小媳妇长得好俊俏,不像嫁了人的妇道人家,反而更像是未出阁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比她家还未出嫁小姑姑还要好看娇媚几分!
“大哥大嫂,可真是巧手,短短几日,菜苗势头如此好。”秦鸢简短称呼,统一称呼大哥大嫂,这甜美又不失客气的称呼,倒也和章家夫妻两人拉近了许多。
秦鸢摆弄了几下,又看了会章家人如此给菜苗施肥以及浇水的,发现和常人并没有不同,这才怏怏的摸了摸鼻子告别,本来她在那儿就跟监工似得,章家夫妻两人战战兢兢的也施展不开手脚。
“我走了,再见大哥大嫂。”秦鸢没注意就喜欢用现代腔,这不,她这再见一出,那两个老实的庄稼人互看一眼,倒是仰着小脸目送她离去。
秦鸢顺着田间小道走,准备去西边顾玄常去的南瓜地里看看。虽说有了狼犬在那儿,狼犬怕是不敢糟蹋南瓜,但是——有句话不是叫眼见为实吗?
她可得好好看看才是,毕竟这哈士奇的智商是出了名的‘蠢’,还容易和犯罪分子达成共识。
当然,这穷乡僻壤里不怕有杀人犯等等的穷凶恶极之人,她只是怕,怕有来偷南瓜的偷瓜贼,利用哈士奇的蠢,盗走了值钱的大南瓜。
秦鸢踩着欢快的步伐,一路哼着小曲,心情十分的愉悦。
只是没等她靠近那南瓜地,就远远瞅见那狼犬小哥和人闹了起来?
狼犬小哥眉清目秀,肤色白皙,嗯,是小午。不是皮肤黝黑,个子瘦高的大良。
只是那拦路小午的人,是谁?看那装着打扮不像是本乡人,倒像是讲究的城里人。
不对,城里人也不是那样的打扮,哦,像——像以往她在电视里看见过的大户人家的书童打扮。
嗯,一定是书童,不然就是富家子弟身旁的侍从。不过,看那面孔,小白脸娇弱的模样,容易让人想歪啊。
只是怎么会缠上小午,且看小午的神情,两人怕是相识的老熟人。
“你放开我,你到底想怎样?”小午宁死不屈的声音,成功的让从田地里跌手跌脚过去的秦鸢想歪。
“我不想怎样,我就想知道,你为何要离开,为何要离开爷。”不知该是书童还是侍从身份的少年郎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