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的女人扭动水蛇一般的纤细腰肢走出来,娇滴滴的挂在他肩头,眼睛流转藐视的光芒看向南姝,樱桃红唇微启。
“南姝?南家大小姐,琦华董事长?傅太太?”
她一眼都没看这个跟自己不停在示威的女人。
一双明眸死死的盯着傅景琛。
可许久,空气都在静默凝结,他都没说一句话。
“你走吧,琦华我要定了。”
他搂着那女人进去。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
南姝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刺骨的冷,寒到了心底里,就犹如他的每一句话一样。
“轰隆——”
片片阴云汇聚,迅速的天空犹如感受到了她的感伤,竟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A市的秋天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如同小孩儿的脸。
一滴滴雨水打在身上,脸上,吧嗒吧嗒。
她终是忍不住大声哭泣,狠狠嚎啕。
这一周,她哭了几乎一年的眼泪,从在建傅景琛开始,她就犹如把自己泡在了眼泪水里,整日整日只知道哭泣,这样的南姝没用,她清楚,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她不是铁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她会难过,她真的会难过,很难过.......
窗外电闪雷鸣,小雨打在窗户上,声音脆响让人烦躁。
傅景琛单手插兜,站在窗前,眸光深沉的看着门口处缩起来只有一小团的身影,如同落叶一样,任由大雨冲刷,飘零在外。
眉头轻轻皱起,他心,在痛,很清晰的痛感。
指尖微微蜷缩成拳。
慢慢雨势渐渐落下,一切都变得难得的安静。
南姝起身,贴近门口,身上的雨水一滴滴落下逐渐汇聚成串。
“啊——慢点,傅少——”
南姝瞪大眼睛侧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孟浪。
心渐渐沉入深渊,在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
诉说爱意?
早就已经没必要了。
盯着眼前华贵的大门,蓝海别墅,这个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地方,这个她视为耻辱的地方,今日让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在里面享受她名义上的老公!而那个名义上的老婆,只有哭泣懦弱的份儿。
“傅少.......,人家都等了你好久呢!”
沙发上的女人半躺,撩动长发,嫣红的睡衣下,肤若凝脂,摆出妖娆的姿势,修长滑嫩的双腿在不停的躁动,一寸寸的表露自己的美好,樱桃小嘴中灵活的舌头轻轻一勾,如同妖精般美艳惊人。
他回头眸中射出寒光。
“我让你停了么?继续喊!”
女人吓了一跳,再不敢玩火烧身,乖乖听话,口中声声阵阵的嘤咛传出。
门外的南姝听的清清楚楚,她娇媚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咬噬的人可以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胡乱的摸了摸眼角,才知道,原来泪水真的会干。
如同午夜幽魂似得,她摇晃在大街上,一步步走出蓝海别墅。
沙发上的女人,委屈到痛恨眼前的男人,他竟然把自己带来,碰都不碰一下,扔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做只干嚎,莫大的羞辱让她恨不能去死。
她回家,看见的竟然是屋檐下乖乖站着的萧宁,手中拿着一个设计包,慌乱的如同受惊小鸟,脸上充满了担忧。
“姐!你去哪里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通,哪也找不到你!”
远远看见南姝,萧宁冲上去扯住她纤细的手腕,如同她假小子似得的性格,也会担心到红了眼圈。
“姐没事儿,哭什么,还没到一败涂地的地步呢,不怕!”
她这话,是对萧宁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无非,能做的,只是最后给早就落败的心脏打一点鸡血罢了。
“今天傅氏的季瑶来了,姐说的没错,吃人的往往都是美人蝎!她竟然带着财务和审计人员来的,评估了我们公司的股权,不动产等等,一系列的公司财产,说是要收购琦华。”
南姝猛然回头,狠狠抓住萧宁的手臂。
“你说什么?”
不是并购,是收购。
“她说傅氏要收购琦华珠宝,然后所有股权股份基础不变,不过要出现分散股和形成股权,你的董事长位置会在十日内宣布下台,而新任的董事长将会是傅景琛。”
他竟然丝毫不顾及社会舆论,一力收购琦华。
傅景琛,是疯了么?
丝毫的不管不顾,她感觉,也许从来她都没认识过这个人。
“萧宁,立刻找媒体,我要开记者招待会,他不仁我不义,至少要做最后的挣扎,他要她的琦华,要她的命根子,那她就让他这辈子都受人指指点点猛戳脊梁骨!”
南姝处理起来危机公关,颇有当年南老爷子的风范。
可萧宁却是一滴滴眼泪垂落,扯着南姝的手,强忍着抿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
夜空下,俩个人连家门都进不去,只能是在外面讨论这个让人心碎的结果。
“公司所有股东全部认可季瑶,你可知道,在商业界谁人不知傅景琛,谁人不知道季瑶这俩尊大佛!她只站在那,简单的几句话,所有股东就毫不犹豫的给您撤了下去,您是被股东大会开除的。”
这么不得人心的董事长.......
估计是所有商界的笑话吧,相信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南姝仅仅只靠肉体维持了琦华一年之久,就在没了结果。
到头来卖自己所值的价格,无非就是一年半的琦华苦力工。
她笑的凄凉。
“哈哈,萧宁,你看你姐我多没用,竟然这样就下来了,你快看啊,所有人都恨死我了,我原来当董事长有那么多人讨厌。”
史上最不得人心的董事长,南姝。
“姐,你不要急,你想想看,是不是还有办法挽救,毕竟琦华是南家的,只要你拿出足够的说服力,证明琦华在你的手中不会一步步走向衰落,总是有老臣支持你的。”
萧宁很急,却没想到南姝是那么的安静,除了一开始的激动,就在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
“只能是试试看了,想不到爷爷的心血,我终是没能保住,还赔上了自己,和一颗心........。”
她笑的那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