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漫贞上前,正想给常七扎针止血,却被常八拉着就跑。
楚漫贞惊问:“怎么了?”
“是属下迟钝,才反应过来。既然常七已经来到此处,证明那群刺客也极有可能跟在后面寻来。郡主,我们还是先躲开为妙。”
虽然常七伤成那个样子,但并不能证明刺客已经被绞杀殆尽。毕竟……另外的三名暗卫都没有了,刺客那么多,常七一个人怎么可能逃脱得了。
“可是,”楚漫贞骤然拉住常八,“常七昏迷过去,又被绳子捆绑住,若是遇见刺客,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
常八脚步顿住,终是红着眼咬紧牙关:“郡主,保护你才是最重要的。”
楚漫贞的心狠狠一抖,连连摇头:“不、不行,最起码也要把常七给藏起来才行啊!”
好歹也能留有一线生机。
危急之际,常八表现出非常坚定的品性。她二话不说,继续拉着楚漫贞就往前方走。
“不行,郡主快走,属下们决不能功亏一篑。”
忽然,草丛中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声:“哈哈哈,你们走不了!”
常八急速将楚漫贞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
四周树林里闪出数道黑色身影,而下一眨眼,大批的黑衣人就跃入楚漫贞和常八的视线中,仗剑相对。
无数黑衣人将楚漫贞和常八二人包围得水泄不通,她二人插翅难飞。
常八紧紧护住楚漫贞。忽然意识到这群刺客与她们的来向一致,常八哑着声音问:“你们把人杀死了?”
“哈哈哈,”从黑衣人中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猖狂的笑着,“不杀死留着能有什么用?”
方才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楚漫贞就很疑惑,这会儿再次听到,立刻确定戴面具的说话男子就是方阮楠!
意识到在劫难逃,常八咬牙威胁道:“你们到底是谁,敢攻入翼王爷的别庒,承受翼王爷的怒火吗!”
带着面具的方阮楠,立刻假装出畏惧躲闪的模样:“呦呦呦,翼王爷?我好怕哦?”
说着害怕,其实是向楚漫贞和常八的方向靠近两步,惊得常八紧紧保护住楚漫贞。
毫不畏惧地走向楚漫贞,在距离楚漫贞不过三丈的地方站定,眼神轻蔑:“可惜,翼王爷是不会来找我的,因为等翼王爷赶来,这里不会有留下任何有关于我的痕迹。”
说罢,他拍拍手。
立刻,就几个黑衣人押着几个人出列。
常八见之,震惊大叫:“你们!”
被黑衣人抓住几人愧疚难堪:“是兄弟们无能,没有将信传入皇城。”
楚漫贞顿时明白,这就是常七和常八之前派出去传信的下人。
她不好的预感成真了,阊阖城果然被看得很紧,信传不进去!
看见楚漫贞露出惊慌的神情,戴面具的方阮楠哈哈大笑。
一把手抽出下人的佩刀,毫不迟疑,直接将送信的几名下人全部砍首!
“合昌郡主现在还想着翼王会来救你吗?哈哈哈!”他猖狂地笑着,仿佛成为天地的主宰一般,肆意妄为。
他的声音故作低沉,大仇得报似的哈哈大笑。
在他的狂笑声中,楚漫贞忽然轻嗤一声。
“以为戴上面具,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中郎将?”
楚漫贞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睥睨。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方阮楠,并不因此时身陷困境而显得畏缩半分。冰冷的笑声,在肆意嘲笑方阮楠的怯懦。
猖狂的仰天大笑声戛然而止。
听到楚漫贞认出自己,脸上的面具似乎就是对自己的嘲讽,方阮楠忍不住颤抖身体。
他有胆子派出刺客来刺杀合昌郡主,甚至亲自来看,但他绝对没有胆子暴露身份。
楚漫贞为什么会认出他,他和楚漫贞仅见过几次而已!
瞬间,方阮楠就惶恐了。此时一旦被翼王知晓,他、他……
看到自己一点破他的身份,他便怔愣住,立时颇为的偃旗息鼓,楚漫贞冷笑。
“派刺客围攻别庒一事若是被翼王爷知晓,方阮楠,你应该能想象出后果吧?”
方阮楠骤然厉声呵斥,声音愈发的低沉:“我不是方阮楠!”
“哈,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你有胆子犯下如此狂妄之事,却没有胆子承认自己的姓名,还真是给太师府丢脸啊。啊,或许我说得错了,想必若是方太师在此,怕会是一样的隐瞒吧?”
站在常八的身后,楚漫贞气定神闲,尽可能地多说着话,以达到拖延的目的:“你们父子二人想来是一脉相承,都是不该担当的鼠辈之徒!”
方阮楠血红着双眼注视楚漫贞,气得胸膛大大起伏。
而突然,常八因为伤势严重,摇晃了一下身形。
顿时,方阮楠定了定,又恢复之前的嚣张,大笑着摘掉自己的面具,大大方方地露出一张狰狞扭曲的面目来。
“合昌郡主,还真是差一点就要被你给吓到了。”
他大笑着上前,靠近楚漫贞:“认出我又如何?只要你和这个女人死了,翼王爷又能从何得知我的身份?”
见方阮楠靠近,常八极尽厉色,冲他一比剑。方阮楠还欲上前的脚步顿时停住。
离得一近,盯着楚漫贞那张略染凌乱却依然艳光四射的面,方阮楠舔舔发干的嘴唇。
脸上的一点血污不仅不损于她的半分美丽,反而让她更添诱惑与野性。
方阮楠的眼眸瞬间暗下,嘿笑两声:“怪不得翼王能为你敢于皇上相争,还真是一个美人。”
说着,他向黑衣人示意解决掉常八。
“爷我今天倒是要尝尝,是什么样的好滋味,能让翼王和皇上都甘做你的裙下之臣。”
听出方阮楠是想非礼她,楚漫贞眉眼骤然紧起,死死盯着方阮楠:“你敢?”
“我有何不敢!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老子尝尝滋味不行?”
越想,方阮楠越是兴奋。
而数名黑衣刺客上前,转眼就与常八战在一起,常八艰难地应付着,再无旁手能保护楚漫贞。
几名刺客飞身上前,不容楚漫贞多有挣扎,直接将楚漫贞用绳子团团捆起。
确定楚漫贞伤害不了自己后,方阮楠才敢上前,伸手拉住楚漫贞身上的绳子,将人往一旁拉扯。
楚漫贞扭头就唾方阮楠一口:“呸!寡义廉耻的东西!”
想到要羞辱侵犯楚漫贞,方阮楠兴奋极了。对于楚漫贞的唾弃,不仅不恼,反而是一脸yin邪地笑着,拖拽楚漫贞的力度更大。
他伸出手,随意在楚漫贞柔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啧啧有声:“啧啧,肤如凝脂。不知这天下第一美人的身上是不是也如此香滑?哈哈哈,郡主的小嘴是不是也香滑得很?”
被方阮楠如此羞辱,楚漫贞恨极。若她今日能逃出此劫,必将方阮楠碎尸万段!
然而,连出事的消息都没有传进城中,她今日又如何能逃出大劫呢?
“方阮楠,你还真是一个龌龊恶心的东西,猪狗不如的禽兽!”
方阮楠重哼一声:“老子等会儿就叫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禽兽。保证叫你欲仙欲死。”
他一脸色急之相,牵带着楚漫贞来至山后一处泉流瀑布之旁。瀑布水花不大,但水声腾腾,能够掩住剧烈的动静。
“哈哈,这处真是好地方,郡主你尽管得叫,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方阮楠一甩手将楚漫贞扔到地上。被绳子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楚漫贞艰难地快速用双手磨蹭身旁的石头,以求能将绳子磨开。
麻绳捆绑得极为紧密,一丝缝隙都没有。
方阮楠说着连连不断的放荡之语,脱下裤子,走近楚漫贞。
望着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楚漫贞,方阮楠肆意地狞笑着,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抖。
“不用在挣扎了,没有用的,好好伺候老子吧!”
说着,凑近脸就向楚漫贞亲来,同时还上手去解楚漫贞的衣扣。
楚漫贞强行扭动身子,就地一滚,让方阮楠扑到地上。
她之前给常八施针时,为了以防万一,收了几根针别在袖口处。
手腕艰难地扭动,手指一从袖口中抽出银针,不等方阮楠起身,楚漫贞再度翻滚回去,正正压到方阮楠的身上。
本是燥怒的方阮楠正要欣喜楚漫贞的自投罗网,忽然,脖颈处一疼。
“嘶——”
剧痛无比,方阮楠赶忙将楚漫贞从身上推开,起身抬手捂上脖子。
这么一摸,便摸到一根大银针!
方阮楠咬牙将银针拔下,一脸惊恐。虽然他和父亲认定楚漫贞的医术是故弄玄虚,但毕竟还是有几分不确定的。楚漫贞如果真的医术过人,这一银针扎在他的脖颈上,要了他的命可如何是好!
“你个贱人!”
方阮楠怒声,抬手便举针向楚漫贞扎去。
满脸狰狞,凶神恶煞,如同魑魅魍魉。
再无其他自救之法的楚漫贞惊瞪双目,怒视方阮楠。
就当方阮楠要将银针狠狠扎向楚漫贞的脖颈之时,“嗖”地一声,一把长剑凌空飞来,一下贯穿方阮楠的咽喉,将他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