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丫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一杯茶喝了几次，底下坐了一群大夫，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将他们召唤而来所谓何事。

还是徐大夫首先说话，想问个明白。

“不知道此次莫掌柜将我们召集在一起所谓何事，莫掌柜，您这是……”

莫大丫那一杯茶喝完又添，就是不说话，能把人给急死。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上众人，心中大致有数，绿萝镇的大夫大基本都在这里，随后清了清嗓子，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跟大家说一下关于最近出现的一款新香水的事情。”

“香水怎么了？”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和大夫有什么关联。

莫大丫微微侧脸，一旁的梁婉会意，上前说道：“施掌柜家的香水，昨天我与莫掌柜一同去试了试，发现那个香水似乎有些问题，使用之后身上会感觉不适，大家也知道，我也是卖香水的，对这个自然十分敏感。”

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莫大丫只敛着眼眸，静静的注视着底下的反应。

梁婉继续数道：“后来我们家中一些丫头也试了一些，的确是这样的，大致的症状是全身乏力，胸闷气短。”

有的大夫却不是很相信：“梁姑娘，我们都知道您家的店铺也是卖香水的，你说这句话怕是有不妥，我看你二人气色好极，不似身体不适，梁姑娘这话怕是空口无凭吧。”

莫大丫抿唇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没有接话。

“那倒是。”一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梁婉顺着声音去看，见是一个年老的大夫，自己也不认识，但也只能按照原先计划好的说：“大夫这句话说得不假，空口无凭，本来昨日我们也感到不适，但是服用了补气丸，身上便恢复了许多。”

补气丸？

张大夫也在场，此时自然是要说些什么的，他沉吟着：“老夫可以作证，昨日莫掌柜与梁姑娘回来之后的确气血不足，面色苍白，同老夫要了一些补气丸这才好了。”

莫大丫这时紧跟着话，不给众人太多思考时间，“大家没有亲眼见到，不信是自然的，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是要维护我们这一行的利益，若是事后真有人因为香水的事情出现了问题，我们莫家的医馆愿意免费提供补气丸。”

“这……”张大夫看了她一眼，说：“掌柜的，咱们医馆这才刚刚开始，前期已经投入了许多，而且补气丸的炼制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这对于我们来说……”

话点到为止最为好。

张大夫跟旁边的人交换一个眼色，就有人附和说：“对啊，莫掌柜，若是免费义诊的话，对店铺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使不得啊。”

莫大丫装作叹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颇有些无奈：“若是香水有问题，而我们也是做这个的，自然是需要维护我们这一行的名声，只是一些补气丸而已，不碍事。”

话一出，底下议论纷纷，都只是抱拳。

“莫掌柜医者仁心，我等佩服，佩服。”

莫大丫脸上微笑，心中却早骂了一片，天知道她搞这个要花多少钱，要不是为了医馆的名气，她就一铁公鸡，哪里肯拔毛。

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流出去，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

两天后。

莫大丫蹲在医馆中种花，她尝试着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人工种植一批雪莲，虽然种子是发了，但是没几天就枯死了，为此，她绞尽了脑汁。

“掌柜的，掌柜的……”远远的，二赖子的声音传来了。

莫大丫起身，洗干净手，不急不缓的问：“怎么了这么着急，医馆失火了么？”

二赖：“……”

他有些无语，对于自家掌柜，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大够用，但念头转瞬一逝，悄悄附嘴到她耳边，轻声说：“莫掌柜，已经有人因为香水的问题来医馆看病了。”

“是么，”莫大丫擦着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我倒要去看看了。”

她同二赖子往前厅走，果然看到张大夫在给人把脉，只见他脸上神色迟疑，似乎不大确定。

莫大丫和二赖站在门口，也不说话。

病人是个妇人，看穿着还不错，绫罗绸缎，还有丫鬟随伺。

张大夫皱眉：“夫人，您确定自己身上疲劳无力，感觉到耳朵嗡鸣？”

那夫人点头，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天一点都提不起精神，若不是今日没力气累倒在花园里，我也不会来医馆的。”

“但是，我看夫人脉象平稳，并无异常……怕是最近休息不好所致。”张大夫十分奇怪，他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不知道，我觉得头昏。”那妇人轻声说，而且气息短促，听得出来身体不怎么好。

“掌柜，是不是……”二赖轻声说。

莫大丫点头，看张大夫检查老半天，最后忍不住说：“夫人，我觉的您身上这香水味十分厚重，这……”

那夫人转头，脸色的确十分苍白，她笑了一下：“这是施掌柜家新出的香水，唤做玉丁香水。”

“嗯，”莫掌柜微笑，“是挺好闻的，就是味道重了些。”

张大夫却顺着话，怪了个弯：“这是我们莫掌柜，先前的紫沁香水也是莫掌柜研发的。”

那夫人顿时笑了，“原来是莫掌柜，难怪对香水有些了解，这香水是新出的，当时听着名字喜欢就去买来试了一下，你们家的紫沁香水我也用过，比这个味道稍微轻一些。”

莫大丫有些欲言又止，那夫人奇怪的说：“莫掌柜，看您神色，是……”

“夫人，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莫大丫神色犹豫，那夫人以为自己身上病重，忙问：“有话请讲。”

莫大丫在她旁边煽动空气嗅了嗅，眉头轻皱：“这乃是玉丁香花研制而成，这花味道虽然清冽宜人，若是花香太过浓重，会对身体产生不太好的影响。”

“那……我该如何。”妇人脸上明显出现了不安，旁边的丫鬟一把将她的手给握住：“夫人，别太担心，这是医馆，大夫肯定有办法的。”

莫大丫说：“夫人可愿意将身上的衣裳给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