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回到青丘王宫里，原本宛若仙境的王宫此时被拆得七零八落，除了堕天仙人带着的那所大殿，其他地方皆是惨不忍睹。

华美的宫殿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变成了一座废墟，断壁残垣还依稀残存着曾经的辉煌。

他恭敬地站在大殿外面，恰好此时左护法脸色阴郁地从旁边的侧门走进来同他打了一个照面，他同他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又极快撇过眼神，两个人的眼神都不自主沾染上了些许对对方的厌恶。

“右护法不是在前线监督大军么？此时怎么回来了？莫不是吃了大败仗，回来向尊上请罪？”

右护法那没有眼白的眼睛扫了过去，如万把利剑似要穿过左护法的身体，左护法毫不在意地抖开一面折扇挡住他散发的威严，随着折扇的抖开，他的威严也从他为中心铺了开去。

二人威严柔和得抵抗到一起，谁也不让人，僵持在大殿门口。

“你们在外面闹什么？”

一道让人心底发凉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两位护法这才回神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对抗，哪怕是看不见里面的堕天仙人，两个人都立刻收起威严，惊恐地垂下头颅，对着里面的人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懈怠。

里面的人就提醒了这么一句，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而两位护法身上都冷汗连连，将自己的里衣湿了个透。

左护法看着情况，给了右护法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摇着折扇走了进去，而右护法只有咬紧牙关，对着里面恭敬地弯腰作揖。

“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

右护法低着头颅走进去，一只脚刚踏进大殿门口，一股刺骨的寒意从里面传了出来。

随着他越往里走，那股寒意就越发明显，走了大概二十来步，大殿里面竟然有烟雾在弥漫。

一座座冰雕在大殿里随意地倒着，有或坐或站的人，也有其他的妖族或者是凡间的人，雕像们栩栩如生，要说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表情都在笑，笑得特别的诡异——不真实，没有什么情境下，所有人都能笑得这么统一。

右护法不敢抬头看坐在大殿上面的人，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她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埋着脑袋汇报。

“尊上，他们还是来了。”

大殿上那个身着白衣华服的女子侧在青丘女王的王座上仰躺着喝酒，透明的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没入她的衣领里，勾着苏芳色的眼尾微微上挑，那双迷离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水汽。

她仿佛没听见，托着头大口大口的躺在那里喝酒，此时大殿安静得不像话，只能听见她大口大口地吞咽酒水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

右护法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浓浓的酒气在四处飘散，哪怕是低着头，他还是能感受到上面那个女子浓浓的威严在炸开。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久到他以为上面的女子快要睡着了，那冰凉的声音突入起来的在耳边响起，一字一句浸得他心底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