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猎户在镇子上租了一个套院,平日里除了打猎他什么都不会,在这里也重操不了老本行,恰好镇上屠夫因外地人屡被无辜杀害心生惧意离开了镇子有些时日,他干脆将屠夫的活计接了过来,算是在镇子上安了小家。
这日他将镇上送来的猪都杀完分割完之后,拿着沾满血的屠刀从宰杀屋出来,抬头看见远处波光粼粼的结界趋于破裂,他为不知是否安全的奴香三人捏了一把汗。
他将心事按下,放下屠刀到水缸旁边净手,突然一只锋利的爪子放到他脖子边,爪子的前端刺得他的皮肤微痛,那是近乎被割破却又未被割破前的那种痛感,他停下正在冲洗血迹的双手,不敢做多的动作。
“按我说的做,否走我就杀了你。”
身后的少年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刘猎户背对着他不说话,用力地点点头,那少年看见他点头也不移开爪子,只是支撑不住的他不自觉向刘猎户靠了靠,刚刚因为刘猎户自己手上的血迹味道重,刘猎户并没有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此时因为他的靠近刘猎户能够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他受伤了?
“将你旁边那件屋子收拾出来给我,再给我备一些治伤口的药,听懂了么?”
刘猎户再次点点头,身后的少年朝着后面退了退,刘猎户这才回过身来看一眼威胁自己的究竟是谁。
少年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异常得苍白,只是一双金黄色的瞳孔将他是个妖族的身份暴露得干干净净。
肯恩是怕刘猎户再反水,少年一直将爪子高高举起,只要刘猎户敢随意乱动一下,那爪子就能刺过来贯穿刘猎户的喉咙。
刘猎户将心里的恐惧压,隔壁屋子是平时他午憩的小屋子,窄窄的小榻上只有一张竹编凉板,刘猎户到柜子里找到上一任主人没来得及带走的一床被子铺到床上,那狐狸支撑不住地走过来倒在床上,他看着刘猎户走近它却无能为力,任凭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刘猎户看着床上的那具像是尸体一样的人,无奈地压下心里的恐惧,认命得走过去替他脱了鞋子把他抱到床上平躺着。
他这才看到,少年肚子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得彻底,他刚刚就抱他到床上这么一小会儿,少年的血迹都粘到他身上了。
幸好他为了防止自己在杀牲畜地时候意外伤到自己在这边准备了外伤药,他又到柜子底下拿出上药和纱布,走到少年身边脱掉他的衣服,看了看伤口的情况去准备热水为他清理伤口。
少年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有个人在撕扯他的衣服,已经黏在伤口上的衣服在撕扯的过程中一阵一阵的痛感刺激着他,他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也不得安生。
肯定是这个屠夫在干什么!等他醒了一定要杀了他!
之前还火辣辣的伤口突然就凉了下来,那种不舒服的灼热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一直迷迷糊糊的少年终于彻底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