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这一种态度自然是引来了暮籽的不服,在一顿争吵之后,两人不欢而散,莫染坚持不给暮籽别的职位,暮籽也不多加强求不过从那以后,暮籽就经常在锦溪宫内横着走。
莫染把暮籽的态度都看在了眼里,不过宫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因此只要暮籽不要不长眼的去招惹了她的人,她也不甚在意。
暮籽见莫染竟然看着她在锦溪宫内横行,也不管束她,心里越发认定了莫染是畏惧温灼言,仗着这一点,暮籽几乎快把自己当成了锦溪宫的半个主人。
这日清早,天气略有些降温,暮籽来锦溪宫时只带了薄款的衣服,在这种降温的时候,穿她带来的那些就有些不够用了。
可宫里并没有到发新装的时候,暮籽心中不满,趁着莫染用膳时到莫染的跟前闹:“娘娘,今早有些降温。”
莫染漫不经心回头,视线从暮籽身上的衣服上扫过,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明白暮籽想要说什么:“那又如何,宫内并未到发新装的时候,你且忍着。”
暮籽看着莫染脸上的笑,心里越发不满,往前一步咄咄逼人地道:“娘娘,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莫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淮南王手下的走狗。”
暮籽没想到莫染居然会这么说,一时气岔了,怒瞪着莫染:“你!”
莫染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回桌子上:“暮籽!你给我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这里是锦溪宫!”
锦溪宫三个字,莫染咬得很用力,也让暮籽那被气得消失的神智缓缓回笼。锦溪宫内,一切都要听从莫染的。
哪怕她暮籽是淮南王送来的人也一样,进了锦溪宫,只要莫染不干涉,她可以在锦溪宫内横着走,可却不能对莫染如何。
莫染见暮籽用一种愤愤不平的眼神盯着她,眼底漫上一丝笑意:“明白了?那就滚吧,左右还没到冬季,你身上的衣服厚度已经足够了。”
没等暮籽回话,莫染又淡淡道:“现在自己滚,或者是我让嬷嬷们请你出去,自己选一个。”
这话一出,暮籽哪怕再想跟莫染纠缠也是不行了,只能气恨地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步伐往外走。
殿外,一个宫娥端着木盆,盆子里放的是需要送去浣衣局的宫装。暮籽气哼哼地从殿中出来,正好与那端着宫装的宫娥撞到了一处。
“哎!”宫娥手中的木盆被暮籽撞得一倾,盆内所有的宫装都倒了出来,堆积到了暮籽的脚下。
暮籽从莫染那里吃了亏,眼下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见到有个送上门来讨打的,自然是抓住不放:“瞎了你的狗眼了!”
暮籽怒骂一声,右手一扬,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甩到了宫娥的脸上。
宫娥捂住脸,认出眼前的人就是这阵子以来在锦溪宫内横行的暮籽,丝毫不敢反抗,只能懦弱的低下头拼命求饶:“是,奴婢不长眼,奴婢知错。”
暮籽心情不好,根本半点都听不进宫娥道歉的话,眼睛斜到宫娥头上,见宫娥的发髻间簪着一根木簪子,立刻找到了借题发挥的借口。
“不过就是一个粗使宫人,竟然打扮得如此妖媚,我看你是心存不良,想要媚主惑上,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仗责!”
暮籽在锦溪宫积威甚重,此时暮籽的话才刚说出口,竟然真的有人犹疑着上前,想要听从暮籽的话,把这个宫娥拖下去。
温灼书到达锦溪宫宫门时,见到的就是暮籽对着宫娥大发雷霆的一幕,眼见着竟然真的有人想对宫娥动手,立刻让人上前拦住。
“皇上!”
被人搅和了好事的暮籽先是一怒,抬起头想要找那个碍事的人时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温灼书,一时间,宫门前呼啦啦地跪了一片人。
“哼,你这奴才,好大的威风。”温灼书看着暮籽的眼神中饱含厌恶:“把她压去偏殿,让她跪着。”
“是。”
温灼书身后走上来一个太监,带着几个侍卫强行把暮籽拖进了偏殿当中。暮籽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这样被几个人丢进了阴暗潮湿的偏殿。
莫染得知消息时,暮籽已经在偏殿跪了有一会了,想着好歹是温灼言送来的人,可别真的被温灼书给弄死了。
因此她站起身,对着面前依旧恼怒的温灼书说道:“是臣妾治下不严,臣妾现在就去管教她。”
温灼书把这件事情告诉莫染,本来就是存着要让莫染自己处理的心思,此时听到莫染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起身陪着莫染走出去。
偏殿里,暮籽被压着跪了好一会儿,此时腿都麻痹了,可是那个太监以及几个侍卫都在虎视眈眈看着她,她根本就不敢乱动。眼下看到莫染来了,眼神中迸出一道光,直勾勾盯着莫染看。
莫染轻轻挥手:“皇上,臣妾有话想跟她说,可以请皇上先让这些人下去吗?”
温灼书顿时黑了脸:“是不是朕也要一起下去?”
莫染莞尔一笑:“皇上说笑了,皇上自然是想待在哪里都可以。”
温灼书黑着脸瞪了一下莫染,一语不发地挥着手,带头走了出去。
盯着她的人离开了,暮籽顿时就像是疯了一般:“莫染!好紧放我出去!”
莫染冷眼看着她:“犯到了皇上手上还想轻易出去,谁给你的胆子。”
暮籽怒瞪着莫染,大声嘶吼道:“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宫娥!做错了事我处罚她有什么不对!”
莫染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温灼书满脸怒意,进来就赏了暮籽一个巴掌:“反了!反了!竟然敢对锦妃娘娘不敬!来人!把她关进慎行司!”
暮籽一惊立刻抬头看着莫染,莫染敛着眼眸,对暮籽的眼神视而不见,待到暮籽被人拖到她身边时,她才低声说道:“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暮籽呵呵冷笑:“莫染,你别忘了,我是淮南王派来的人,我若是出事,我看你怎么跟淮南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