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轻轻推开身旁的男人,却发觉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楚南笙则是勾起嘴角轻笑两声。
“体力这么差,以后怎么跟本王整夜深入交流?”
这句话说完,还没等楚南笙去观察她炸毛的表情,就已经被虞酒酒一脚踹到地上去了。
“你这人说话真欠揍。”虞酒酒抿着嘴唇,眼睛里再没有刚才的晶莹,取而代之的是真真切切的嫌弃。
楚南笙一笑置之。
这边阿九端着一盘水果和一盘点心站在厢房外,也不敢进去,又怕主子们饿了,实在很纠结。
她屏气呼吸又舒了一口气,这才伸手扣了扣门,弱弱地道,“王爷,王妃……”
“滚。”
这还没说完,楚南笙已经发话了,吓得阿九屁颠屁颠端着吃食准备走。
“回来,阿九!”
这才埋出去一步又被叫住,阿九愣了愣。
“滚,听不见本王说话?”
阿九于是又抬起脚。
“你要敢走,以后都别回来了!”
阿九于是又放下脚。
“主子们吵架就不要带上阿九了吧……”
她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惶恐。
坐在榻上的虞酒酒突然正了正神色,问道,“你如何逃出来的?天牢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眼前这个人,到底瞒了她多少?
废柴王爷,怎么又养杀手又越狱的?主要是还成功了,难道楚南宁想要杀他,并不只是因为给母妃报仇?
太多疑惑,她从原主身上找不到答案。
而此时的楚南笙,依旧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笑得十分温润。
“皇帝不肯堂堂王爷被收押抹黑了天家的脸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哪门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帝根本不可能心疼九王爷,楚南笙温和的微笑背后,是破败的罪恶。
只是他还在怀疑面前女人的真伪。
就算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明白这是相思蛊特有的作用,但她的反常,还是让楚南笙有所警惕。
天真到轻易相信别人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他想要的东西很多。
虞酒酒自然不相信,但她如今却没理由不相信。
“你的意思,皇帝心里还有你?”
她语气十分不屑,眸子里却透出淡淡的心疼。
就算她与眼前这人毫无关系,只要看见了那天皇帝的做派,都会为楚南笙报不平。
楚南笙看穿了她眼里的情愫,一只手揽过她腰肢,轻声道,“谁知道呢,无所谓了,只要本王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本王就行。”
怎么好好的又有肢体接触了?虞酒酒咬着下唇简直想骂人,奈何楚南笙的情话却也酥酥麻麻的直往人脊髓里窜,无视都无视不成。
“谁心里有你了?要不是我们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以为我回去大牢看你?痴人说……”
最后一个字被一双冰凉的薄唇揉碎,揉到虞酒酒喉咙里面,她顺势向后一靠,没想到背后的伤撞到墙壁,她瞬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楚南笙自然察觉到了人儿的异常,一直胳膊绕到她身后,轻轻扶起她。
“很疼?”
“……”虞酒酒咬牙不出声。
她现在真是想把楚南宁那渣男千刀万剐了去,嘴上说着什么“我家酒酒”、“太子妃之位留给你”这种恶心人的话,背地里又能那么狠地给她一掌。
果然投向楚南笙的怀抱是很明智的选择,她虽然看不透这男人,但他对她好,这就够了。
没等她说话,男人已经将她扶着趴好,轻轻撩开她背后的衣料来上药。
虽然隔了一天,但依旧是清清楚楚的五个手指印,最严重的地方还泛着紫砂,除了没破皮之外,要怎么严重就怎么严重。
楚南笙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等捂热了才上手给虞酒酒揉开淤血。
虞酒酒本以为触碰上皮肤的应该是冰凉,却只感觉到温热。
“好点吗?”他开口。
虞酒酒回头瞅了他一眼,男人眸子里是温柔的问候,最深处,则是漆黑的仇恨。
楚南笙好似意识到自己眼神有些凶,于是又笑了笑,敛去了那片漆黑。
“你是气楚南宁出手伤我,还是气自己保护不了我?”
既然楚南笙这么爱原主,那么就算她说这种话,也无所谓吧。
楚南笙眸子里透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怀疑,虞酒酒从来不会跟他说这种话。
眼前这话女人,到底是谁?
不过他只知道,自己很受用。
“两者皆有。”
说话间,下手的力度不觉重了些,虞酒酒皱了皱眉,没有表现出不悦,他的怒气,自己也很应该承受一些的。
“我睡了,你随便。”虞酒酒揭过被子扯到自己身上,盖去了后背,卷着被子缩在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