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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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顾未生刚从旁边的浴室里出来。

他只穿了一件四角短裤,身形挺拔的站在镜子面前,一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胡乱拨着头发来回吹风,乌黑利落的短发湿漉漉贴在头顶,整个人浑身都冒着热气。

肌肉线条流畅。

腹肌紧绷又整齐。

鹿离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赤,裸的后背。

还有长而有力的双腿,和紧实有力的后臀。

空气寂静了几秒。

鹿离抿着唇,感觉心跳忽然就上来了。

咚咚咚咚,仿佛有人拿一把鼓在敲。

敲的她太阳穴都嗡嗡作响。

但鹿离没有转身,也没有后退,就那么抿着唇,眉眼清明的看着他。

顾未生太阳穴都在跳。

但还是很快,三下五除二扯过衣架上的衣服套到身上,给她腾了地方。

临走之前,顾未生抿着唇,侧头瞥了她一眼,说,“下次找浴室之前先看看医疗队的生活说明。”

那语气,好像又要跟她找茬一样。

想起这些天他故意为难的种种,鹿离心里的火气也冒了上来。

她冷静了几秒,忽然很认真的问他,“顾未生,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让我走。”

“想听真话?”

他拿毛巾神色慵懒的擦着头,冷硬俊朗的眉眼在灯光下模糊不清,只有一道线条流畅的手臂在视线里来回挪动。

鹿离看着那张模糊不清的俊脸,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不久前陈珊问她的那个话题。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就感觉头顶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笑,说,“你自己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自取其辱的不够明显?”

顾未生说话好像一直都这么伤人。

鹿离也习惯了。

可他这么想,她就偏不如他的意。

“我问你就是为了告诉你,那你想着吧。”

“想让我走啊。”

“门都没有。”

她说着,笑眯眯的看他一眼,一张清丽动人的眉眼格外执拗,仿佛一个玩游戏乐在其中的小孩儿。

她开心就好。

不在乎外界别人说什么。

顾未生都乐了。

“你说这小孩儿,她到底图什么。”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又没好工作有没钱,还经常在海上漂。”

“现在的小姑娘是不是都瞎了。”

“净往我这儿凑。”

晚上在院子里跟陈之重打电话闲聊的时候,顾未生抽着烟自嘲。

香烟在他指间漫不经心的燃着,被风吹散,一缕一缕飘荡在空气里,味道浓烈辛辣,却久久不会散去。

陈之重哼笑一声,说,“你就装吧。”

“谁知道心里乐成什么样。”

“就知道在那些女生面前假正经,跟上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而顾未生这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救治路线图,正在计划下一步要去哪几个保护站。

他想在出发之前,把鹿离送回去。

听出他的意思,陈之重笑道,“那我可不干。”

“小鹿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把她从海边调回来,她肯定不会跟我善罢甘休。”

“你们两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别扯我。”

陈之重率先撇的干干净净。

“不过我心里是真的好奇。”

“小鹿离长得也不差,性格也不差,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不上她。”

凭着从小处到大的兄妹关系,陈之重也忍不住要问一句。

可谁知顾未生却扯了扯嘴角,说,“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屁孩。”

“你会喜欢上一个小屁孩吗?”

陈之重显然不会。

他又没有恋,童,癖,

可顾未生不一样,他跟鹿离之间从小交集就多,就算差了几岁,但心理上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代沟。

陈之重觉得纳闷。

但顾未生已经挂了电话。

走廊斜对面的洗手间里,哗哗的水流声已经消失。

房间里灯也被人关上,漆黑一片。

顾未生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转身推开隔壁工具房的门走了进去。

进去没一会儿,他就拿着一盒修锁工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去洗手的陈年。

陈年一边洗手一边冲他点点头,看到他手里的修锁工具,连忙擦了手过来帮忙。

帮忙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一边俯身拿钉子给顾未生,一边说,“刚才你在外面让我们先别用这个洗手间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人。”

“不过我们医疗队男女用的洗手间不是一直都分开的吗。”

“顾队你怎么今天忽然想修了。”

“其实这个锁不修也行。”

“都是大男人,怪麻烦的。”

陈年说着,又低头找了一把十字拆卸工具给顾未生。

顾未生挑了挑眉,却没回答他,只是一边拆门上的防盗锁,一边沉声道,“一会儿锁修好,你写两个大字贴在门上”

“哦,什么字。”

“男厕。”

“或者女生禁止入内。”

“都行。”

顾未生说的简洁,表达言简意赅。

但是为了好看和文雅一点儿,陈年还是做了一个男洗手间的形象动画贴在墙上。为了以防万一,他又趁不忙的间隙手工雕刻了一个硕大的木质男性人性牌放在楼道拐角。

这样万一有人不小心找错,还没走到洗手间门口就能看到标志,显眼又好用。

而那天晚上,出乎意料的,鹿离没有下楼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说的话伤到了,她捂着被子躺在床上,任由外面热热闹闹的吃饭玩游戏,就是躺在床上没动。

躺着躺着,放在床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是陈珊。

电话里,问她之前怎么了。

鹿离如实回答。

但听完她的叙述之后,陈珊就忍不住感叹,“这么好的机会啊。”

“你们两就没有干柴烈火的来一下吗?”

“暧昧一下也行啊。”

“男人这种生物,你要让他对你感兴趣就要勾引。”

“使劲儿勾,引知道吗?”

“你要是不勾,引,这么纯又这么冷静的谈下去,他迟早会被别人骗上床,做别人的老公。”

“到时候就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了,知道吗我的小可爱。”

虽然陈珊不待见顾未生。

可毕竟鹿离是她的好朋友,看到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陈珊也有点恨铁不成钢。

可鹿离却觉得,“勾,引这种东西,需要时机。”

“什么时机?”

“你自己不创造,还等着老天砸馅儿饼啊。”

陈珊笑着瘫在沙发上,一边贴面膜,一边含糊不清道,“别逗了我的小可爱。”

“老天要是真的有那么善解人意,你以前遭罪的时候,也没见他心疼心疼你啊。”

“难道他以前不管用,你还指望他现在能立刻管用?”

陈珊说的犀利,但鹿离却没心思想别的。

她身心俱疲的躺到床上,捂着被子继续睡觉,脑子里却始终回想着顾未生刚才的眼神。

他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淡淡的,却又和平时很不一样。

带了认真的疏离感,让人心慌。

鹿离又翻了个身,却想起刚才推门撞见顾未生的那个瞬间。

其实很久以前她也见过顾未生没穿衣服时候的样子。

那是她刚被顾未生收留的第三天。

顾未生出门跟高中同学见面,她一个在家,误喝了冰箱里的果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了一天。

睡醒就看到顾未生正俯身帮她盖毯子。

他身上都是水汽,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少年张扬的眉眼在瑰丽的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明。

宽大的衬衫被风吹起,小麦色肌肤和腹肌流畅的线条一览无遗。

弯腰时腹肌齐齐绷起,鹿离心痒痒,下意识伸手去碰。

顾未生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碰到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了。

四目相对,少年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漩涡。

带着滚烫的温度。

现在鹿离还记得那一瞬间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刚才陈珊问她,年少的感情真有那么重要吗,其实也是觉得这种电视剧里一样存在的执念不现实。

十年,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她和顾未生完全是两个世界里陌生的个体。

各自生活,各自拼搏,各自经历着生活给予的酸甜苦辣。就算少年时曾经心动过,不管是不是她单恋,青涩暧昧的感情也都已经被凛冽的现实消磨的没剩下多少了。

鹿离自己也知道。

她在社会上生存打拼这么久,见惯了人性冷暖,世事薄凉,也并不是没想过,这十年顾未生会交女朋友,结婚生子。

可她就是觉得不行。

开始的感情就算要结束,也要干干净净的结束,不能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什么借口和理由都没有,一个人走了,另外一个也只能走。

这对她来说是一笔糊涂账。

但奇异的是,很久以前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就在刚才。

鹿离捂着被子在床上胡思乱想。

而这头,其他人正在院的露天石桌上吃饭。

长凳一头,小静端着碗吃米饭,一边吃一边望了眼台灯开了关关了又开的鹿离房间,含糊不清道,“鹿记者是不是太累了,我刚才去叫了她好几遍都没反应。”

“也可能操劳过度了。”

“不过顾队,我觉得你对鹿记者是太狠了。好歹人家也是个女孩儿,你这么折腾谁身体受得了。”

“就是就是。”

老金在旁边笑眯眯的点头附和。

顾未生算是看出来了。

“合着就我一个是坏人。”

“你们都是好人。”

“那可不是吗。”小静吃着饭含糊不清道,“我们可没像你一样,天天想着赶人家走呀。”

“是吧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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