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琛此生最见不得女人哭,更见不得荷华哭,看着荷华乞求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要答应了荷华的,可是,这小小的私心,终是被他压在了心底。
“公主,两国和亲之事已成定局,明日晋琛会亲自互送公主至越国王宫。”
“晋……”荷华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了晋琛眼中的冰冷,想要说出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她有什么资格让晋琛带自己离开,在晋琛的心中,她始终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从前是,现在亦是,何况,晋琛有了家室啊,她对于晋琛,又算得了什么。
“那,还要劳烦将军了。”荷华对着晋琛笑了笑,脸旁划过几条泪痕,转瞬即逝,她不想在晋琛面前那么卑微。
“既然无事,微臣便不叨扰公主休息了。说完,也未等荷华说话,晋琛便退了出去,只留给荷华一个背影。
荷华看着晋琛,微微抬头,深吸口气,合上了双眼,任凭泪珠肆意流下。
可能,这辈子,荷华都不会知道,晋琛在那一晚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荷华房中的珠灯一夜未熄,晋琛站在窗前,一夜未眠,身边酒壶堆积似山。
荷华也永远不会知道,他娶了林舒,只为断了她的念想,只为,让她平安一生。
翌日,锣鼓喧闹,荷华一身红衣,晋琛亦是一身红袍,红的扎眼。
不出半日,便遇上了越国来此迎亲的使者。
荷华走入越国宫门的刹那,那个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底,荷华步步走进了宫门,她跨进宫门的刹那,他甚至还抱着幻想,晋琛会叫住自己,可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来的及说出口,那道宫门便紧紧合上了,断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希望。
她从没想过嫁进皇家,她从前只想要个平淡的人生,日出而作,岁月如梭,简单终老。
一如宫门深似海,她和亲到别国,伴君如伴虎,她自小见惯了宫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怕啊!可,不愿又能如何,这一道和亲檄文,像一块烙铁一样,死死地烙在了她荷华的头上。
只是还未拜堂,便出了变故,原来,一切,都只是早已设好的圈套,等着她一步一步走入陷阱。
拜堂那日,她见到了满身是血的晋琛,在她的印象中,晋琛意气风发,是个文武双全的虎将。
顺着血迹,荷华爬到了蜷缩在在地上的晋琛,他衣不蔽体,被人强行按在地上,身体被鞭打的没有一寸好皮肤,甚者,已经皮露出了皮下的血肉。
看见这个样子的晋琛,她无法把眼前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与风度翩翩的晋琛联想到一起,她有些错愕,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她慢慢的走向他,她不敢去触碰他,荷华回头,看向靳呈。
她蹲在了晋琛的身边,手轻轻触碰上晋琛的脸,颤抖的开口道:“晋琛,为什么会这样。”她轻轻唤着,晋琛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却立刻闪到了到了一旁。
“为什么会这样,我皇兄已经把我嫁给你了啊!”
荷华泣不成声,与靳呈对质。
“晋琛,是我啊,我是荷华”她都没有发现,荷华的眼泪竟然像是泄了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要靠近我。”看见荷华,晋琛的语气竟然有些慌张。
“我这个样子会吓到你的”晋琛不愿让荷华看到自己这样落魄的样子
“为什么。”荷华问着“为什么要这样。”
“爱妃,朕怎么可能留着对我的女人有歹心的男人呢?”
靳呈伸手,虎口掐住荷华的下巴,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荷华,不要担心,我不会死的,我还要,迎你回国呢。”他气若游丝,她抱住了他,血染红了嫁衣。
“晋琛,我是公主,他不会把我么样的,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她才知道,晋琛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不想看你你嫁予他人,可我,保护不了你。”说这些话,像是用尽了晋琛所有的力气。
“来人啊,把王妃给朕拉过来。”
靳呈怎么可能看着荷华与晋琛暧昧。
“你们放开我,不要碰我。”
荷华死命的挣扎着,可是,一切只是徒劳。
“爱妃,你我还未拜堂呢。”
说完,靳呈按着荷华,硬生生得拜了堂,磕了整整三个响头,许是用力过大,荷华的额角磕出了血。
“你放开她。”晋琛话音刚落,一记鞭子便落了下来,晋琛硬是咬牙挺了过去。
“晋琛。”荷华歇斯底里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
“求你,放过他。”
第一次,荷华放下身份,心甘情愿的跪在了他人脚下,可是为了晋琛,身份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