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之中，芸笙一直是以一身桀骜示人，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他太过优柔寡断，才害的芸笙断了魔翼，不能再回魔界。

“对不起。”施泽突然走到芸笙身边，将芸笙紧紧抱在了怀里。芸笙的身体先是忽的一顿，却又开始拼命的挣扎。

“你放，放开我，放开我。”芸笙刚刚反抗了几下，便没了力气，任由施泽抱着，自己靠在施泽的肩头喘着粗气。

“是我没保护好你”施泽附在芸笙耳边轻言，心中满是忏悔，语气也不知不觉间温柔了不少。

听了这话，芸笙的眼泪流的更欢，她认识施泽的时间不短，从未见过施泽如此脆弱的模样，是因为自己受伤了？还是……

这么说来，她受伤，倒成了件好事，若真的是好事，她到是希望这伤不要好，只有这样，施泽才会主动来关心她。

“施泽……”芸笙叫着施泽的名字。

“以后，有我在，你不会再受人欺负。”施泽伸手，抹去了芸笙的眼泪，瞬间，指腹立刻流出了鲜血。

“你别碰我，我会伤着你的。”无论什么时候，芸笙心中所念所想的，始终都是施泽，而不是她自己。

“无妨。”施泽对着芸笙勾唇笑了笑，对自己指腹的伤视而不见，与芸笙比起来，这些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了。”芸笙看着施泽的眼睛。

“你因我而伤，是我欠你的。”只因，他想保护芸笙，可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又如何保护芸笙，又有什么资格保护芸笙。

“哦。”芸笙眼神忽然变得黯淡，原来，只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不是因为自己。

“我为你炼了丹药，你快服下吧”施泽从怀中拿出装着丹药的瓷瓶，拿出一颗丹药给芸笙服下。

芸笙张嘴，含住那枚丹药，她知道，施泽定然不会伤害自己。

服下丹药还未到一盏茶的时间，芸笙便出了问题，本来还好好的，可是，芸笙的七窍突然开始流血，施泽顿时惊慌失。

“怎么会这样。”施泽看着芸笙躺在地上哀嚎，竟然变出了翎魔的模样。

“施泽，你究竟对芸笙做了什么。”

安陉从山下买了糕点，不敢耽搁片刻，立刻赶了回来，没想到，却看见了芸笙呕血的一幕。

安陉冲到了芸笙的身边，脸上满是焦急。

“施泽，你是不是要亲眼看见她死了你才甘心。”

安陉的话彻底刺伤了施泽，他只是想替芸笙疗伤，从始至终，施泽从未想过要伤害芸笙分毫，可如今，为何所有的一切都与施泽心中想的不一样呢？

“我……”施泽咬了咬牙，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应该解释吗？，他是想救芸笙的啊，可是为何芸笙服了那丹药会使伤情加重。

“滚出去。”安陉抱着痛晕了的芸笙，语气异常的冷寂，可是，他却在心中下了一个执念，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让施泽再靠近芸笙半步。

“安陉，我从想过伤害她。”施泽的语气落寞，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呵。”安陉冷笑，看向施泽，眼中满是鄙夷。

“可是你一直在伤害她，不是吗？”

闻言，施泽看着浑身是血的芸笙，自嘲般笑了笑。

是啊，自己，似乎一直在伤害芸笙，她为了自己与自己的父亲反目，为了自己折了那对最重要的魔翼，为了自己，差点丢失了性命，可是自己呢，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施大人，还要我亲自请你出去吗？”安陉的语气冰冷，这一句施大人彻底打醒了施泽。

施泽心中百感交集，自己是被贬下凡尘的谪仙，而芸笙是身份尊贵的魔宗之女，她该有的，是受人尊敬的生活，而不是在此苟延残喘。

神魔终究是殊途，自己靠的芸笙太近，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治她于危险之境。

施泽动了动嘴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是我打扰了。”

说完，施泽最后看了一眼芸笙，便转身退了出去。

出了山洞，施泽看了看四周，几片落叶随风飘到了施泽的脚下。

施泽弯腰，捡起了落叶，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施泽啊施泽，这一切，都是报应吗？”

想着，施泽变作一缕青烟，回到了医馆。

一回到医馆，施泽便瘫倒在榻上，他现在脑子里好乱，各种记忆重叠在一起有关于从前在天界的，也有关于芸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