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芸笙的嘴里蔓延着,可她硬生生的把含在嘴里的那口血咽了下去,爬回到原来的地方跪好,双手作揖,开口道:“儿臣从未忘记,您是我的父王,魔界的宗主。”
洛益江看着自己的女儿,又想到她做的事,心中的不满远远的盖过疼爱,冷冽的话语再次传来:“你既知道我是你的父王,为何还要违抗我的命令。”
说完,又一道掌风狠狠地打在芸笙的身上,这次,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出,染红了铺在殿中的白毯。
“芸笙。”见芸笙负了伤,晓月急忙走到芸笙的身边,用手指拭去芸笙嘴角的血液。
“月姨,我没事。”芸笙咧嘴对着晓月笑了笑,那笑容使人觉得倍感凄凉,看了忍不住心疼。
芸笙再次跪到殿中跪好,磕了个头。开口道:“儿臣自知罪不可恕,愿听父王惩戒。”
“你……”洛益江本想着小惩之后,便把芸笙关起来,此事便就此过去,没想到,芸笙竟然自愿接受惩罚,芸笙大了,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洛益江叹了叹气,开口询问邢峥:“邢峥,按法,此事该如何处置。”
邢峥听了,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说到:“芸笙公主背叛魔界,又公然违背宗主命令,按罪当诛。”
这话一出,殿中一片唏嘘声响起,这魔界中人谁不知道,这魔宗对这个独女宠爱有加,平常对她百依百顺,芸笙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今邢峥这样说,不就是逼着洛益江去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吗?
大殿突然安静的异常,没人敢出声,殿中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洛益江的答案。
邢峥更是如此,他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就算是洛益江想包庇芸笙,但碍于邢峥,也不好说什么。
洛益江不能杀了芸笙,可是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又难以服从,霎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芸笙自然看出了洛益江的为难,说出了连邢峥都没想到的话:“儿臣愿接受惩罚,为自己的赎罪。”
“芸笙你……”洛益江被气的一时竟说不出话,难道,他真的要手刃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愿父王惩罚。”芸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久久难以散去。
“公主,你这是在逼宗主啊!”不知是谁突然来了一声。
芸笙抬起头,眼中泛着泪光,洛益江的眼中满是绝望。
“可念在公主是初犯,如今又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怎么说也可以从轻发落吧。”邢峥是几代老臣,就算是洛益江也得对他敬重三分,可晓月不是翎魔,她虽尊重邢峥,却不会像旁人一样,对他唯命是从,敢不把邢峥放在眼里的,只有她晓月了吧!
“你这话是何意?”邢峥见洛益江不说话,开口便问着。
芸笙只听见晓月嗤笑一声,冷冷的开口道:“何意?我到想问问你是何意?”
说完,晓月的眸光一寒,双眼像利剑似的,直直射向邢峥。
晓月的眼神凌厉,邢峥见了却不以为然,他什么大风浪没见过。
邢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老臣只是秉公办事罢了。”听了这话,洛益江的眼神微变,变得可怕。
晓月看向邢峥,眼中是显而易见嘲讽,缓缓开口道:“秉公办事,好一个秉公办事,这种事从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的口中说出,真是可笑。”
“晓月,不得无理。”晓月在魔宫之中德高望重,想必也是被逼急了才会说出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话。
“宗主,晓月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出言不逊,还望宗主见谅。”
晓月对着洛益江拱了拱手,哈了哈腰,又转眼看向邢峥。
“那你便说说,我邢峥,如何不忠,又何来不义。”邢峥虽不是事事做的正当,可也是光明磊落之人,晓月如此诋毁他,他当然会不悦。
晓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既知摩耶草丢失,未即使追回,这便是对宗主的不忠,如今,又逼宗主亲手残害亲生骨肉,这便是不义,不忠不义之人,又有何颜面再次大言不惭。”
邢峥被晓月逼得说不出话,便开口问着:“那你说,此事该如何?”
晓月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笑意,她如此费劲口舌,等到,就是邢峥的这句话。
“当然是……”晓月的话未说完,一直站在邢峥身旁不语的刑厉开口,打断了晓月说话。
“宗主,小的有个注意,不知,是否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