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的眼中闪着不易察觉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芋璃被看的心里发慌，施泽的眼中比平日多了些冷冽之色。

“回去？”施泽冷笑，如今的他，还回的去吗？

“天帝说，若你想回，随时可以……”

只是芋璃的话未说完，便被施泽打断了

“芋璃，你可不要忘了，当年天帝将我打下凡界之时可说过，永生永世，不得为神”就是因为这句话，施泽千年修为毁于一旦。

芋璃没再说话，只是站着，静静的看着施泽

她只知道，此时的施泽与平日里大不相同神色冷清，眼中的冰冷似冬日的冰雪。

现在的他，给了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在这种压迫感下，芋璃恍惚间，竟觉得施泽变得异常可怕。

许久，施泽才幽幽的出声，语气平和，但冷漠却不减分毫。

“芋璃，你回去告诉天帝，位列仙班，于我施泽早已成了水中倒影，回不回到御药司，我也早就不在乎”

施泽说完，眼神才稍微恢复平淡，继续说道：“我下界已有千年之久，早已养成了自由散漫的性子，天界规矩众多，回去了倒也不自在”

施泽边说着，边走向芋璃，施泽越走越近，走到芋璃身旁时，施泽不经意斜眼瞧了芋璃一眼，看的她有些心虚。

芋璃见施泽不说话，才缓慢开口：“大人，您的医药之术三界之内，能够媲美之人少之又少，难道，你真的甘于现状，在这凡间，孤独游荡，为这些蝼蚁之人行医救世吗？”

芋璃字字珠玑，施泽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差觉得阴暗，但转瞬即逝，芋璃的话似乎说到了施泽的心坎里。

施泽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开口道：“芋璃，难道，世人的性命在你们这些所谓的天神眼中就如此的卑贱，不值一提吗？”

说完，施泽才发现，下凡千年的他，与那些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神，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芋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大人，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只有在天界，你才能展现出真正的自己”

施泽没说话，走向芋璃，与她擦肩而过，只给她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芋璃，你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你无须担心，念在我与玄女多年的交情，我也定会让你将这摩耶草带回去”

施泽抬头，看着芸笙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他皱了皱眉，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芸笙不要出声。

芋璃见施泽把话说到了这般地步，也不应再多说，只说了几句话“好，那我回去复命了，大人，我今日提及之事，你定要……”芋璃看着施泽，与之前打不相同，他已经从那个对天界唯命是从的药仙，变成了那个喜欢品茗下棋的谪仙施泽。

“你不用说了，我施泽只是一个小小药仙，不值得天帝挂念”施泽说着，言语中无限的无奈，事已至此，千年已过，又何须多言，从他下凡那时起，天界再无施泽。

芋璃冲着施泽的背影拜了拜，说着“大人，那我先回去了，摩耶草的事，还劳烦大人费心了”

施泽听了，轻轻举起手，手指稍稍向后摆了摆，示意芋璃离开。

芋璃见状，飞身离去。

见芋璃离去，施泽见了芸笙哀怨的眼神，才想起蹲在亭外矮林之中的芸笙，芸笙静静的蹲在矮林之中，委屈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差点把她忘记了”施泽想着，走向矮林，站到芸笙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芸笙，芸笙也就这样蹲着，一动不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