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笙随着竹凝下了山,不知道为什么,街上挂了许多的灯笼,各色各样的,看了一会儿,芸笙不禁觉得有些觉得眼花缭乱。
“竹凝。”芸笙伸手拉了拉竹凝的手臂,开口问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为何要挂这么多灯笼?”
竹凝笑了笑,反握住芸笙的手,开口解释到:“芸笙姑娘,今天是人间的赛灯节,当然要挂些灯笼庆祝。”
“赛,灯节?”芸笙眼中布满疑惑,歪着头看向竹凝。
竹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啊,到了这天,各家各户都把灯笼拿出来,挂在自己的家门前,据说这样,灯神就会看到,就可以保佑他们幸福的过一生了。”说完,竹凝还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大红灯笼。
“原来是这样。”芸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么神奇啊!还有灯神?”
“是啊,今天晚上还有烟花晚会呢!”一说到晚上的烟花,竹凝心中就难以掩饰的兴奋。
“突然好期待。”芸笙眼中泛着金光,因为芸笙是第一次遇上人间的灯节,竹凝就带着芸笙在街上逛了逛。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芸笙突然一阵眩晕,若不是竹凝及时扶住了她,她恐怕就要摔在地上了。
“芸笙,你怎么了?”竹凝把她扶到石桥边坐好,顺便买了把竹伞,替芸笙遮住了太阳。
“是不是太热了?”竹凝用手帕擦去芸笙额角的細汗。
芸笙摇了摇头,嘴唇的血色渐退,脸色越发的惨败,有气无力的靠在竹凝的肩膀上轻轻喘息。
“不,不知道,就是突然没力气,休息一会就好了。”芸笙有气无力的说着,说完,便轻轻的合上了双眼,竹凝环住芸笙的肩膀。
可是过了一会儿,芸笙的情况似乎越发的严重,丝毫没有好转。
“芸笙,我带你去看大夫。”说完,竹凝站起身就要走。
“不,不用了。”芸笙伸手拽住了竹凝的衣袖,摇了摇头。
“不行。”竹凝的眼神坚定,甩开芸笙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开口道:“芸笙,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去给你找大夫。”
说完,竹凝把芸笙扔在桥头,一个人去找大夫。
芸笙见竹凝越走越远,一个人在桥边休息,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因为天气炎热,来医馆的人比平常少了不好,施泽在馆中坐堂,身边摆了壶茶,闲着无事,他便边看医书,边喝着茶。
“施大夫。”离得远远的,施泽便听见有人叫他,放下茶杯,抬起头,见竹凝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累的满头大汗。
“发生什么事了?”施泽放下医书,迎了出去。
“姑娘,姑娘她晕倒了。”竹凝跑到施泽的跟前,气喘吁吁的说着。
施泽知道竹凝口中的哪位姑娘是谁,急忙开口问道:“她现在在哪?”
连施泽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中竟没来由的多了些许焦急。
“施大夫请随我来。”说完,竹凝带着施泽来到石桥边。
远远的,施泽就看见石桥的柱子上靠着一位穿着蓝衣的女子,那女子身上还挂着把油纸伞。
“芸笙。”看见了芸笙,施泽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芸笙的身边。
施泽蹲到了芸笙的身边,拿开她身上放着的油纸伞,也不顾旁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将芸笙抱在怀里。
施泽伸手,拨去芸笙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的碎发,用手背轻轻贴了贴她的脸。
“大夫,我家姑娘没事吧!”竹凝知道施泽是这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所以特地叫了他来。
施泽见芸笙脸色微红,还有些发热,开口道:“芸笙受了伤,身子本来就比平日里虚弱,今天天气又热,所以她是中了暑毒。”
竹凝听了,知道芸笙没有性命之忧,悬在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开口问着:“那姑娘何时会醒啊?”竹凝问着,梅延交代她好生照顾芸笙,若她出了事,她又该如何向梅延交代。
“我带她回医馆休息片刻,再从长计议。”说完,施泽像是珍视什么宝贝似的,一手穿过她的腰,一手环住芸笙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
睡梦中,芸笙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股味道使她安心,便轻声喃喃着:“施泽。”
那声音很小,可施泽却听的很真切,他脚步微顿,低眸看了看芸笙,向着医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