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笙回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施泽，待到施泽站定，芸笙才缓缓开口道：“施泽，你怎么不走了？”

施泽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越发的让人看不懂，只见施泽轻叹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开口道：“你还是将摩耶草还回去吧”

“什么？”芸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摩耶草来之不易，他，他竟让自己把摩耶草还回去，他是疯了吧！

“你，你疯了吧，你让我把摩耶草还回去？”芸笙眼中满是疑惑，像是有些不能接受般笑了笑，笑的凄凉。

施泽看向芸笙，眸中的情绪叫芸笙看不懂，施泽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启，轻声道：“你是魔界公主，我不，能连累于你”

施泽的眼神不再冰冷，多了几丝愧疚，大概是因为芸笙。

“连累？”芸笙向后退了几步，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

施泽看着芸笙化魔的样子，他曾听人说过，化魔时，魔气更甚，极易被迷了心智，走火入魔。

此时的芸笙虽然行为与平日里差距不大，可是，那双像是染了血般的眸子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想到这，施泽心中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这摩耶草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怎么能说是连累我？”芸笙从怀中掏出摩耶草，想要递到施泽的手中。

施泽站起身，将手背在了身后，和芸笙对视，开口道：“芸笙，可你是魔界公主，你……”

“那又如何？”芸笙打断施泽说话，“我帮助你，是不想更多的人死于战火”芸笙的血眸瞬间变得黯淡。

“否则，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芸笙将摩耶草握在手里，语气里不加掩饰的失望。

“可是，若被你父王发现你偷了摩耶草，定会怪罪于你。”施泽说着，芸笙虽身为魔界公主，可擅自偷摩耶草给自己，魔宗知道难免会怪罪下来。

芸笙轻笑道：“这摩耶草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我拿给你，怎么能说是偷呢，何况，何况父王一直很宠爱我，应该，会原谅我吧。”

芸笙越说越没底气，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他真的会原谅自己吗？他向来视神族为宿敌，如今她又帮着施泽。

想到这，事情似乎没芸笙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无需多言。”芸笙伸手，想要捂住了施泽的嘴，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默默退了回去。

“你只管逃出去，去救玄女，让天界退兵便好，其余的我自会承担。”

说完，芸笙便带着施泽，向结界走去。

施泽被芸笙拉着衣袖，因为魔化，她的手指长出了利爪，划破了他的白衣，她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即心疼又无奈。

芸笙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问着：“你干嘛突然盯着我看，怎么，我这个样子很奇怪吗？”

施泽仓促的收回目光，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芸笙。

芸笙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开口道：“施泽，有人和你说过吗？你害羞的时候有多可爱”

施泽脸色微变，看着芸笙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甩开芸笙拽着自己袖子的手。

“咳咳”施泽清了清嗓子，认真的回答道：“没有”

“噗”芸笙突然笑了，笑的夸张，她没想到施泽竟然真的会回答自己。

“那现在不就有了么”芸笙强忍笑意，虽然施泽整日摆着一副非礼勿近的臭脸，但有的时候也挺有趣的嘛。

听了这话，施泽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心中不禁叹了口气，他一个活了几千年的散仙，今日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调侃了。

施泽不说话，只是在心中觉得芸笙有些天真可爱，脸上依旧是敬而远之的表情。

天真可爱？这个词语好像与芸笙现在的模样有些不符。

“施泽，医好了玄女，你会不会回到天界”

芸笙突然想起芋璃对施泽说话。

“天帝许诺，若能救活玄女，他便让你重回天界，掌管御药司”

施泽愣住了，原来那日他与芋璃的对话，芸笙全都听见了。

“不会”施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摇了摇头。

“为什么”芸笙开口问着。

施泽微叹“我被贬下凡界之时，就早已与天界一刀两断了，这次救玄女，只因对我有恩，并无他意”

芸笙默默的看着施泽，他看似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是心里的苦楚又有何人知。

“可是，你若是回了天界，便不用在人间颠沛流离了”芸笙小声说着。

“我喜欢人界的生活，就是是每天颠沛流离，又有何妨？”施泽轻笑。

芸笙不语，将施泽带到了结界，不曾想，邢峥早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