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笙提着饭菜进了山洞,她真的对施泽动了凡心吗?不会的,人心冷的无情,施泽亦是如此,她只是,想护施泽周全,仅此而已。
施泽正坐在石床上打坐,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近,缓缓睁开眼,见是芸笙,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铁链,眼中不自觉闪过些许冷漠。
芸笙见施泽的眼神和平常一样冷淡,叹了叹气,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望,走近了,将饭菜放到施泽脚边,便坐了下来,开口道:
“听梅延说,你醒了?”芸笙说完,施泽合上眼,像是没听见芸笙说话一样,继续打坐。
芸笙见施泽不看自己,打开盖子,自言自语着:“我在人界给你买了饭菜,你多少吃些,别饿坏了身子。”
施泽睁开眼,冷眼看着芸笙,开口道:“你何时放我离开?”
听了这话,芸笙的眼中升起几分嘲讽,放在饭菜对施泽说到:“放你?我放你去偷我家的东西吗?”
施泽不语,合上眼,芸笙看着施泽的样子,心中自然有些不爽,语气像是命令般说道:“把饭吃了”
施泽一动不动,即不说话,也不去接芸笙手中的饭菜。
芸笙见到施泽这般模样,火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气呼呼的说道。
“你难道听不见我说话吗?”芸笙像是失去了耐心一样,将饭菜磕在石床上,而施泽却安之若素。
施泽睁眼瞧了瞧芸笙,又看了看些许洒在一旁的饭菜,只说了三个字“放我走。”
芸笙一甩手,饭菜摔倒了地上,撒了一地,开口道:“你不吃也罢,只是,你可不要忘了,天界的玄女,还等着草药救命呢”
说完,芸笙便转身离去。
“玄女。”听着这个名字,施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情绪。
芸笙回到宫中,一把打碎了立在地上的屏风,看着被打碎的屏风,芸笙心里才好受一点。
“谁又惹到你了?”晓月从宫外走了进来,轻挥衣袖,将芸笙打碎的屏风恢复原样。
见了晓月,芸笙眼中怒意尽销,开口道:“没人惹我,只是心中有些不痛快罢了”
芸笙坐在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自己的头发。
“心中不痛快也不要拿自家的东西撒气”晓月看着芸笙那张日渐褪去稚气的脸,她最近似乎越发的容易生气,虽然翎魔天生易怒,可她身上只有一半的翎魔之血,难道年龄渐长,魔性也日渐显露吗?
“月姨,我知错了”芸笙放下手指,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模样,不敢去看晓月。
晓月伸出手,揉了揉芸笙的头发,“月姨知道你大了,烦恼之事渐增,可你要记住,你是公主,未来的魔宗,不可任行事,知道吗?”
芸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再次抬头,晓月已不见了踪影。
芸笙瘫坐在榻上,不知怎的,自己最近似乎是变得易怒,大抵是因为施泽,芸笙不懂,为何施泽如此执拗,不肯向她低头。
芸笙闲的无事,一个人在学习中行走着,心中烦的厉害,走到了,后院,没想到遇上了两个婢女在嚼舌根。
“宗主伤的厉害,公主却整日无所事事,真不知道晓月大人怎么想的”
“父王受伤了?”听了这话,芸笙顿了顿脚步。
“是啊,若不是生的好,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用”
芸笙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她知道,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她”就是自己。
芸笙见那两个婢女提着灯笼远去,奋身离去,原来,在他们心中,她就是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废物。
芸笙穿过花园,奔着洛益江的寝宫跑去。
不知何时花园中的话开了大半,百花争奇斗艳,可芸笙去无心欣赏,她心中念的,只有自己的父王。
芸笙来到了大殿门口,想抬脚进去,却止住了,站在殿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听着听着,眼泪便下来了。
洛益江看着满地染血的纱布,自嘲般笑笑,他很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宗主,不然您休息几日,让公主代替您出征”大臣的话未说完,便被洛益江打断了。
“芸笙年龄尚小,此事容后再议”说完,洛益江轻咳几声,嘴角挂上些许血丝,洛益江无奈笑笑,果真是老了。
“可是宗主,您天劫将至,微臣怕……”大臣没有继续说下去。
“人各有命,若真的渡不过此劫,还要拜托你们这些老臣多多照顾她”洛益江说完,轻喘几口气,额角渗出层层细汗。
芸笙转过身,眼神坚定。
“父王,以后,芸笙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