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琴远去,谢嘉感慨道:“都是些活泼的鬼精灵。”
陶莹、苏阮,还有现在的莫琴。
只不过,还是不一样的。
苏如渊道:“你的心态老了。”
“死过一次的人,总喜欢回忆过去,当做提前走马灯。”
苏如渊用手按住谢嘉的嘴,触碰到那抹柔软的时候,又猛然缩了回来,道:“不会再发生了。”
不会再发生让你必须以死去赌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好友背叛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让你孤零零在黑暗中待上许久岁月的事情。
谢嘉笑了笑,拍了拍苏如渊的肩膀,没有多语。
无论之后苏如渊会不会变,至少,她的心告诉她,现在是真实的。
珍惜当下。
莫琴很快就回来了,满身都沾了蒲公英的种子,怀中虚抱着一堆白绒绒,那小心翼翼的神情似乎怕被风吹走。
“你要的东西。”
“谢谢。”谢嘉把人组上,拿出青金石项链放在莫琴前面。
银链条中间坠着的青金石亮起光来,无视重力浮在空中,看见莫琴身上的蒲公英全数被吸引至周围,谢嘉松手,任由蒲公英包围着青金石项链。
蒲公英团包裹着项链,像湖中心上空飞去,漫天雪絮从天落下,耳边响起悦耳的琴声,湖水荡起涟漪,流杯亭上似有龙吟,仔细一看,飞檐上的雕纹已经变成了游龙,闪烁着金光。
地面震动,水沸腾不止,水下隐有庞大的事物冒出,随着时间增长,湖下藏着的建筑渐渐浮出水面,数不尽的水珠顺着屋檐滑落,在皎月下若玉珠滚落,美不胜收。
莫琴目瞪口呆道:“玩着游戏最享受大概的就是这种画面震撼到如临其境的极致感了。”
雪,不一定是下雪,还可以是白色的羽绒从天空飞落。
风连的手札中记载,他曾以漫天蒲公英作雪,向闻人拂表白,闻人拂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她所修无情道,是无情殿殿主,这些是既定的事实,既定她不会爱人的事实,也要爱她吗?
“修道者,若无执念,何以成仙?若无心魔,何以破魇?”
闻人拂默了默,良久才道:“也罢,若百年之内你能感化我这颗石头做成的心,我愿与你结为伴侣。”
闻人拂言罢,抬手将古朴大气的沉木琴放出,低首抱琴,弹奏着一曲不知名的曲子。
脚底下震动,无情殿从碧如翡翠的湖水中升起,当它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时,闻人拂停止了动作。
琴声已止,余音犹在,绕梁三日久久不息。
这三日中,闻人拂带风连参观了无情殿,明明是晶莹剔透给人轻动灵秀的莹白色,却寒冷死寂,没有感受到一丝生机。
风连知道了闻人拂的心不是冰冷,而是已经死了,却仍是日日夜夜想着闻人拂,每过一段时间送上一份亲手制作的礼物,或弹一首曲子,舞一舞剑,亦或者是携她一同观景,立志看尽天下美景。
谢嘉看着莹白色的仙殿建筑,轻声道:“可这无情殿上的牌匾,还是无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