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玉衡公子大名,原来公子是程远先生之徒,年纪轻轻没想到武功比老朽还要强,惭愧惭愧啊。”朝家供奉的老,江湖在比剑上落了下风,当即认输保全颜面,然后吹捧着谢嘉。
“玉衡公子这风采,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朱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年轻一辈振兴有望啊。”朝家主夸赞道,还不忘落下朱供奉。
朝家主是个老滑头,这是谢嘉的看出来的东西。
请程远,程远逝世,程远的徒弟来了,年纪轻轻的,担心玉衡公子的名头是靠那张姣好若女的脸吹出来的,没什么本事,就自说自话的打了好几个转,才提起程远的一个好友,正好在朝家,便请这位朱供奉与谢嘉切磋一番。
谢嘉淡然的接受了两人的吹捧,将木剑放回原位,理了理有些松了的发带,转身让人带她去她的住处。
朱供奉低声道:“真是目无尊长,也不知道程远怎么会教出来这样个性子的徒弟。”
朝家主笑眯眯道:“老朱啊,天才总是有些怪脾气的,尤其是这玉衡公子突然不知怎地失明了,失明后还更厉害了。你说这是天赋呢?也不对,说这是毅力呢?也不像,天赋毅力全有了,老朝我也不敢相信就她失踪的这三年能完完全全行动如常,肯定有什么际遇。不管怎么说,打好交道比什么都强。”
朱供奉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两人的背后语人谢嘉不知道,她刚阖上门,就感觉到房间里有一股别人的气息。
“谁?”
“绯觅。”低沉的男声响起,距离比较远。
魔教教主绯觅,今日朝铭提起过。
“什么事?”谢嘉淡淡问道。
低笑声忽起,持续了一小段时间。
“玉衡公子真有意思。”
“若无事,便不要打扰我休息。”谢嘉边说,边往里走,步子缓慢,双手垂放在两侧,没有设防。
绯觅笑道:“不若让我领着公子歇息?”
“你随意。”谢嘉按照一般屋内布置找到了内室,绕过屏风,伸出手,手指按上了床榻。
忽然有一只温热的手搭在谢嘉手指上,她道:“绯教主是在替我暖床?”
“是啊?怎么样,高不高兴,开不开心?”我可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呢。
谢嘉没有听到绯觅的心声,听到了就会把对方列入智商有问题的列表——瞎子哪里知道谁的脸好看。
谢嘉拍掉手上的手指,坐在床边脱下鞋,等脚上来的一瞬间,翻身压在绯觅身上。绯觅早有防备,双腿与谢嘉的双腿互相制住,双手也抵着对方的双手,却没有挡住对方手指指尖中藏着的银针。
银针滴着血,是她手指的血,也是绯觅的血。谢嘉看不到,但她闻得到,淡淡的血腥味在蔓延。
“绯教主,你太低估目盲的人了。”失明,失去了光芒,同样也会得到一些东西。
耳朵能听到更轻的声音,鼻子能嗅到更浅的气味,触觉会更加强烈,舌尖能品尝出更细微的东西。
她,听到了绯觅翻动衣衫的声音,听到了他跳动的剧烈的心跳声,还听到了什么东西蠕动的声音,是蛊虫。
绯觅忽然发现自己的蛊虫不受控制,鼻间嗅了嗅,暗道:“该死,这玉衡公子还精通药理,连祛虫的药都往身上涂。”
绯觅忽然觉得眼前模糊,看不清东西,黑着脸问道:“你这是下了什么药?”连自己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