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夜欢觉楚慕离的这番话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之前的时候，姜夜欢就只觉得世人对姜家颇有误解，原本他们姜家便是受了欲加之罪这才得到了灭门的下场。在他的心里原本就为他们姜家抱屈，觉得既然姜家没有错，而他又没有做错什么，那又有什么不敢认的事情？他纯粹的就是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才说的这番话，其实他也明白刚才楚慕离这话中的意思，但是他姜夜欢在碰到关于姜家的事情上，还是很容易就沉不住气的。

“你现在所会的咒法，应该还没有学全吧？”

“嗯。”

听到楚慕离这话，姜夜欢的脸上尽是惭愧的表情。因为现在幸存的姜家的人当中，适合修真的人并没有几个，而他，正是其中之一。不仅如此，他还是这些人当中唯一的还算得上本家的人，被剩下的家人们认定是唯一可以重振姜家的人。但是身为幸存的姜家子弟，这所会的咒法，却只是寥寥无几，实在是有些丢人。

其实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他。当年姜家恰逢巨变，那时候正好她的母亲有事外出不在姜家，而那时候的家主知道姜家已经是难逃厄运，所以便遣散了门下的无辜之人。但是因为姜家待人向来不错，有不少懂的知遇之恩的门人甘愿与姜家共存亡，于是便留了下来与敌人恶战。其中有这么一家人，为报姜家之恩，那弟子的妻子与儿子，年纪身形都与姜夜欢与他的相似，为了不让人发现姜夜欢母子并不在姜家，于是便由那名弟子的妻子与儿子伪装成了姜夜欢与她的母亲。正是因为那名弟子一家人的牺牲，这才让姜夜欢与他的母亲逃过一劫。

风光无限的姜家，一夜之间被灭门，看着那战火过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旧址，姜夜欢的母亲一时接受不了打击，晕厥了过去。等她再次苏醒过来之后，已经是疯疯癫癫的模样，没出几年，便撒手人寰了。

而姜夜欢那个时候年纪尚幼，对于姜家的咒法并没学全。而在那场灭门恶战之中，姜家的现任家主可能是担心姜家的咒法流传出去为祸世人，于是便将所有咒法的功法法诀付之一炬。从此之后，姜家不复存在，而剩下的姜家的人，也对于自家的咒法一知半解。无奈之下，也只能学习其他相对正常的功法强身健体，增强修为。而在背地里也是按照自己的记忆，修炼着咒法。但是因为所会的咒法法诀实在是有限，故此在咒法上，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成就。

楚慕离在听完姜夜欢的这番解释之后，在心中暗自思忖。

那名家主在姜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将姜家本年的人都送往安全的地方，而是想到将咒法尽数销毁，怕是这位家主也猜到了对方的真实用意。他们是在忌惮姜家的咒法，就算是他们有人还幸存着，但是这咒法还存在于世，那些人就不会心中踏实。而人都是有私心的，那名家主也是明白，就算是姜家将独门的咒法交给了对方，那大概也是换不来一个安全的结果。既然难逃一死，那倒不如将姜家的咒法全部都销毁，这样既不会便宜那些人，还会换来姜夜欢母子的安全。

“没关系。你不会的咒法，我会，以后这咒法，我教给你。”

幸好楚慕离的记性一直都很好，在她前世的几十年当中，早已将姜家的咒法全部都牢记于心，并且即使在她失去修为之后，也没有懈怠对于咒法的研究。在她的指导之下，想必姜夜欢会进步神速。

“真的吗？”

姜夜欢听到楚慕离说自己会姜家的咒法，眼睛都放光了。刚才通过种种的迹象表明，楚慕离确实不是歹人，而且对方又会自己不会的那个手法，姜夜欢对于楚慕离说自己是姜家人的这个身份，已经是深信不疑。尽管他依旧不清楚这楚慕离到底是姜家的哪一位，但是这楚慕离终归是没有任何的恶意的。姜夜欢也知道现如今的自己的处境，他必须得相信楚慕离。更何况，楚慕离还说自己会他不会的姜家咒法，那么就冲这一点，他也得讨好一下楚慕离。

“夜欢，一会儿你需得跟我回去见肖璟，只是在跟我回去之前，有些事情我得先了解一下。”

姜夜欢听到楚慕离说他得跟着她回去见肖璟那些肖家的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而后又听到楚慕离说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番，于是便点了点头，道：“你说，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会回答的。”

“现在时间比较紧张，对于现在姜家所剩之人究竟是什么境况，我就暂时不问了。等以后有时间的时候，我再细细跟你问一番。接下来我要了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利用萧声，使用禁咒控制这些村民，是你在拿这些村民做实验，还是被逼无奈的。”

姜夜欢听到楚慕离问出来的是这样的一个问题，不由得在心里一阵的委屈，道：“我是被逼无奈的，虽然我有着想要问姜家报仇之心，但是我断然不会轻易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做实验的啊，其实是——”

“好了，我知道！”

楚慕离伸出手打断了姜夜欢的解释，姜夜欢见楚慕离不愿给自己解释的机会，这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可怜巴巴的看着楚慕离。

楚慕离见姜夜欢这副表情，笑了笑，道：“我并非是不想听你的解释，只是现在的时间太紧张了，咱们的时间并不多。倘若你刚才说是有意拿这些村民做实验的话，那我就得听一下你的解释，从而想出比较好的办法帮你开脱。既然你有难言之隐，稍后等你到了肖璟的面前，再细细解释一番，到时候我会帮你说话的。那么下面是另外一个问题。刚才在这个村外出现了一些黑袍人，看着装打扮与你相似，你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姜夜欢在听完刚才楚慕离为何不听他解释的缘由之后，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这紧跟着又听到楚慕离问到外面的黑袍人，姜夜欢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难色。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