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跟在她的身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周身毫无一点生气。
“主子!”她忍不住开口,想要宽解年懿安。
可惜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年懿安打断,“本宫没事。”
之后,主仆二人一路无言,回到了凤仪宫。
晚膳的时候,年懿安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
因为君莫问今晚不会过来,所以凤仪宫的宫门早早关上,年懿安则坐在软塌上,翻看着书卷。
浣溪和杏春在一旁伺候着。
夜已深,而年懿安却没有一点睡意。
浣溪实在是看不下去,上前提醒:“主子,夜深了,该歇息了。”
年懿安这才后头往院子外看了看,天色黑如墨,只有一弯残月挂在空中。
“伺候本宫梳洗吧。”年懿安放下书卷,掀开被子,下床准备梳洗。
杏春急忙上前伺候着。
她和浣溪协力伺候完年懿安,便躲在外间的屋子里,小声说起话来。
“姑姑,主子她的情绪又不高了。”杏春生怕年懿安听到,刻意压低声音。
“嗯,这几日皇上都不会过来,你做事小心着点,别提皇上。”浣溪也压低声音,提前告诉她。
“皇上为什么不过来了?”杏春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她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皇上去哪里,还有为什么吗?
浣溪见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次提醒道:“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是,知道了,姑姑。”杏春猛点了两下头,很是坚决。
对于她们的谈话,虽然都在刻意回避,但年懿安还是听到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久久不能入睡。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钟输和自己说的话,以及君莫问素日里对自己的各种好,全然都是伪装出来的。这一点一滴,着实让她的心很难受。
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小手轻轻的抚摸上隆起的小腹上,无声的问道:“孩子,你可还好?是母亲没用,不能护你周全。”
“小家伙,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母亲好竭尽全力,护你周全的。你一定要坚强啊……”
这一夜,她注定无法休息好。果然第二天整个人晕晕沉沉,状态很是不好。
对于昨天在清心宛门口,被君莫问斥责一事,很快在后宫传来。尤其是得知皇上亲口说不会去凤仪宫后,各宫都恨不得大肆庆祝一番。
甚至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幻想着得到君莫问的宠爱。然而因为有前车之鉴,她们也只是想想,不敢贸然行动。
欣婕妤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激动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难以掩饰欣喜之情。
“翠柳,你说这是真的吗?”欣婕妤有些不敢相信的拉住翠柳。
翠柳恭维的看着她,笑道:“回主子,是真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太好了,年懿安终于要失宠了。”欣婕妤一想到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只宠幸年懿安一人,妒火犹如翻滚的江水,汹涌而来。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翠柳极有眼力见,当即跪下,向欣婕妤祝贺。
欣婕妤掩饰住心里的欢喜,面上却故作不解的问道:“你倒是说说,有何可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