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被付容与恭恭敬敬扶到一旁坐下,两人亲如姐妹地聊起来,剩下一屋的人,还跪在原地僵着。
此时,宁王仿佛才‘刚刚反应过来’,对付长威等人说道,“本王真是糊涂了,竟忘了叫各位起来,付大人快请起吧。”
“多谢王爷。”付长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对宁王再度行礼,紧张的不知所以。
而朱氏此时早已面如菜色,刚刚付容与那般分明就是为了给温氏撑腰,同时也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现在究竟谁的身份更高。
从前她做过那么多欺辱付容与的事情,现在她有了能力,岂非会一一报复回来?
而宁王恰好一切都顺着付容与的意,这就说明她并未被宁王厌弃。
“父亲大人,蓉儿不敢忘了父亲大人的养育之恩,来日定会回报。”见付长威站起来,付容与才想起他似的说道,眼中并无半分尊敬的神色。
他何曾真正养育过她?自打李氏难产而死后,他对她便连敷衍的父爱都没有了,只是一心偏向着朱氏和她的孩子。
付长威心中对她自然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得笑呵呵地点头,“侧福晋不嫌弃就好,下官不求回报。”
“哪能呢?父亲大人和姨娘从前做过的一切,女儿可都还记在心上呢。”付容与脸上依然是无可挑剔的笑脸,语气却渗着寒意。
可从前朱氏和付长威做过什么,在场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付容与此番与其说是感念付长威养育之恩,倒不如说是在示威更加贴切。
说罢,付容与自顾自地坐下来,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对了,女儿这里还有一件好玩的事,昨个王爷的花轿前来接嫁妆,到了王府门口时,可是全都洒了出来呢。”
听到这朱氏面色一变,她最清楚付容与的嫁妆是什么样子,紧张的呼吸都不敢大口出气了。
付长威此时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朱氏擅自挪用付容与嫁妆的事,自然是不知道付容与所讲的是何事,“还请侧福晋不要卖关子,那嫁妆怎么了?”
付容与自若地笑了笑,瞥了朱氏一眼,“那嫁妆洒了出来,里面竟然只有粗麻布匹和石头,我作为你付府出来的,可真是给父亲丢人了。”
“什么?”付长威大惊失色,他明明花重金给付容与置办了那么多嫁妆,怎么可能只有粗麻布和石头?
但看付容与的样子不是在胡扯,而且宁王在场,应该也知晓此事。
“按理来说,侧福晋的嫁妆,应当是付府主母来准备……”宁王微微点头,他自然也知道昨晚接亲时发生的事,十分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温氏顿时慌乱地摇了摇头,假做惊恐,“此事不是我准备的,一个自己刚刚出嫁的人怎的准备嫁妆?早就交予了朱姐姐才是啊。”
随后众人的视线便全部落在了朱氏身上,这令朱氏吓得险些花容失色。
“我也记得,似乎是交给了朱姨娘搭理才对,毕竟朱姨娘年长,更有经验些。”
这下朱氏彻底难辞其咎了,求助地看了看付长威,但付长威的脸色也很难堪,毕竟这件事不仅仅是折了自家面子的事,更是把宁王给得罪透了啊。
付容与心下得意,看向朱氏,“那么,可否请朱姨娘为我们解释一番,究竟是谁动了我的嫁妆?”
朱氏自然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监守自盗的正是她自己,更不敢说出拿了嫁妆是去接济自己的女儿。
“到底怎么回事?”付长威此时也不能偏帮朱氏了,看向她严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