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莲玉收到母亲送来的东西,日子也好过了些,托信给人报平安。
这下,朱氏便以为自己的手段高明、天衣无缝,且没有人发现嫁妆的异常,刚刚有些收敛,此时又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她开始故技重施,更加大胆地抽取付容与的嫁妆,再伪装成没有动过的样子,连带着自己的娘家,也都接济了一番。
不过这天,付长威在她房里喝茶,忍不住便问起了此事。
“给蓉儿的嫁妆怎么样了?”他对付容与的出嫁很重视,不过不是因为付容与本身,到底是怕丢了付家的脸面。
朱氏略有些心虚,但是对自己的手段相当自信,于是开口便答,“老爷请放心,一切妾身都打点着,绝对能让蓉儿风风光光的出嫁。”
付长威端起一盏小小的白瓷茶杯,放在眼前轻轻晃了晃,看着里面嫩绿色的茶叶上下漂浮,轻轻叹了口气。
“老爷怎么了?”朱氏见状连忙上前,轻轻为付长威锤着肩,轻声细语地问道。
付长威颇为宽慰地看了朱氏一眼,更加觉得她温柔懂事,便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近些日子琐事太多了。”
温家人上门要说法,付容与又要出嫁,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他这个一家之主亲自操持着,自然不觉得轻松。
朱氏听罢,柔柔一笑,轻轻贴近了付长威的背脊,“不是还有妾身在么?任何事妾身都可以帮老爷分担。”
谁知,付长威听到这话,神情却猛地变了,回过头来,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虽说你最得我心,但世事难料啊,你终究不是正妻,还是该注意些。”
他又想起了前些日子温氏闹出的事情,不禁心有余悸,朱氏打理家事习惯了,他也习惯了,所以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在外人眼中,便不是那么一回事。
朱氏自打进门以来,因为十分得付长威的喜爱,所以从未把自己当妾室看待过,打压正室、谋夺权利是常见的事。
连从前的李氏她都敢害,何况现在的一个年轻好欺的温氏,她便更加不放在眼里了。
不过,当着付长威的面,她自然不会表露这些野心。
“老爷,你这是想多了,妾身只求能陪在老爷身边,不敢僭越。”朱氏嘴角挂着乖顺的笑意,又给付长威续上一杯茶。
但付长威却没有以前那么好哄骗了,他现在不像从前年轻是那般鲁莽轻狂,做事也会掂量,不能再一味偏宠着朱氏。
“无论如何,你对温氏要足够尊重,不能再被人落了把柄。”
朱氏听言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妾身知道。”
看到她点头,付长威才放下心来,轻轻抿了口茶,皱皱眉,又啐了一片碎茶叶出来。
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朱氏心中对温氏早已恨透了,对于付容与,更是恨不得其不得好死。
凭什么因为出身,她便要处处忍让着这二人,还让一个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温氏骑在头上,她倒是要让他们看看,自己有多不好惹。
从前她扳倒了李氏,现在也要照样扳倒这两个人。
朱氏送走了付长威,便继续在心中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等到付容与嫁出去,她便打算把温氏的一切都重新多回来,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