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质主动把付莲玉抱回房里,随后郎中很快就来了,他说让郎中专心看诊,便将付长威和朱氏二人请了出去。
郎中坐下来,打开箱子,此时付莲玉已经疼得晕了过去,他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只露出手腕,随即为其把脉。
然后,他从箱子中取出一副药,交给李质。
“先生,我娘子的情况如何?”李质没有接药,而是直接问道。
郎中楞了一下,道:“你娘子只是摔了一下,惊动胎气,我给她开副安胎药,应该便无事了。”
“只是伤了胎气吗?”李质皱了皱眉,随即对郎中笑了笑,“不知先生可否帮我把这副安胎药,换成打胎药呢?”
“这?”那郎中大吃一惊,看向李质的眼中充满质疑,“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样,伤天害理啊。”
“只要先生替在下隐瞒,又谁会知道呢?”李质轻轻靠近他,悄悄在他手中塞了一大把银票。
郎中犹疑了一会,这毕竟可是在太守府,但最终,还是向金钱屈服了。
李质拿到了打胎的药,亲自给付莲玉喂了下去。
随后,他吩咐几个侍女进来,给付莲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前带血的便当成秽物一并给扔掉了。
郎中走出去,看到付长威和朱氏二人,对他们行了个礼,然后叹口气,故作无奈道:“小姐腹中怀的本就是死胎,刚刚已经小产了。”
“怎么会?”朱氏当时就吓得差点晕过去,好在被付长威及时扶助了。
“只怕,小姐以后也无法生育了。”郎中的第二句话,又给两个人以致命打击。
不过,这些话,都是李质教给他说的。
李质其实本来就看不上朱氏的出身,也看不上付莲玉,所以打一开始,知道有了这个孩子的时候,就不太乐意。
这次他正好顺带借郎中的手除掉这个孩子,再绝了付莲玉的念想,这样,他日后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娶付容与为平妻。
付莲玉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才慢慢转醒,疼痛的感觉消减了不少,但仍然浑身软弱无力。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里平坦一片,没有之前微微隆起的形状,她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李质在一旁,却没有看她,听到哭声,便知道人已经醒来。
“孩子没了,你节哀顺变,好好调养一下。”李质难得温柔地对她,甚至还出手帮她掖了掖被子。
付莲玉悲痛难耐,毕竟她之前那日日夜夜地期盼这个孩子的降生,现在都化为一片空影,没有什么比丧子之痛更令人揪心了。
她眼泪如泄洪般不断向外涌着,哭了好久,嗓子也哑了,才泪眼朦胧地看着李质,怀着最后的一线希望,看向李质,问道:“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吗?”
李质神色温柔如水,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如置寒冬。
“郎中说了,你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付莲玉听到只觉得两眼发黑,只觉得一切都完了,悲痛欲绝之下,再次晕了过去。
朱氏听到声音匆匆进来,恰好听到李质的话,本想责备他这样太过残忍,但最终只能默默叹口气,到床边照顾自家女儿。
至于李质,该做的都做完了,自然是大步离开,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