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容与开始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些人救回来,不然,她的良心也会一辈子受到谴责。
宁王派了很多人来给她帮忙,约莫有十来个人,不过都是远远地站在别处,不敢过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害怕染病,就连付容与自己进来之前都不忘了拿袖子遮住口鼻,所以她倒是也不怪罪这些人。
而且她自己心存愧疚,也不好意思使唤这些人,所以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她先去查看了最新住进来的一个人,他是新染病的,所以情况尚且不是很严重,自我意识也还清醒。
“侧福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那人估计是在宁王身边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一瞬间便将她认了出来,惊讶地坐起身。
付容与也不好直说是自己引发的瘟疫,只好解释道,“也只是想帮王爷分担一些,你好生躺下吧。”
当着侧福晋的面,那人怎么可能敢再躺,只是心中疑惑不已,素来宁王和侧福晋都十分和睦,宁王又怎么舍得让她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从此人口中,付容与大概了解了这种瘟疫的症状。
染上此症的人最开始其实只是发热,但是到后期意识会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开始胡言乱语,甚至昏迷过去,有的人身上还会起红疹。
这倒是和付容与在现代时听说过的某种疫情很是相似,但是在这个时代她也找不到可以防治的药,只能先想办法将这些人的起居都照顾好。
她给每个宁王派来帮忙的下人都做了一个自制的简单的口罩,防止被染病的人传染,自己也戴上了一个。
随后她开始在帐子里挨个询问起来,并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在了小册子上。
她希望给每个病人都建立起一个档案,毕竟每个人的体质、情况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这样更有利于后期的治疗。
不过这里有百余个人,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一直到天黑下来,她都已经感到腰酸背痛起来,却不过是问完了几十个。
那几个一开始袖手旁观的下人,此时也被她这种以身作则的精神打动了,于是也加入了询问的行列,不过他们都不清楚付容与为何要这么做。
“侧福晋,余下那些人的名字和病情都在这里了。”他们派了一个代表将整合出来的小册子交到了付容与手里。
“多谢。”付容与惊喜地接过,心中很是感动。
他们有的人问的甚至比她自己还要细致,现在这营中的每一个人的病情和年龄她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若不是宁王不允许,付容与几乎都要住在了这里,每天不眠不休地照顾着每一个病人。
从前她也照顾过伤员,但是这一次明显更为棘手,因为她需要不断地尝试药方,找到对控制病情最有效的那种。
宁王派去的那几个手下也被她这种毅力感染了,每日负责烧水和采购药品,而付容与要做的只是琢磨和精进药方。
不过令人扼腕痛惜的是,这期间有几个人因为耽误最佳的治疗时期,陆续地离世了,付容与只好将他们的尸体焚烧后深埋起来,又特意自掏腰包立了块石碑。
她的那本名册里将已经过世的人打了个叉号,剩下的人按照病情的严重程度分类,设计了不同的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