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生气啦?这次算我不好,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是我相公。”付容与相当自觉地主动道歉。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现在简直是住在他肚子里的蛔虫,对他想的什么一清二楚。
阿辞轻轻“哼”了一声,还是没有转过头,但实际只是害怕被见到自己窃喜的表情罢了。
付容与环顾四周,这件柴房可比之前他们两个在山村里暂住的那一间简陋多了,连最简单的铺盖都没有,这花夫人的确是心狠。
而且,地板也有些潮潮的,散着霉味,只在头顶很高的地方有一扇小窗子。
好在此时正值盛夏,也不算很凉,两人和衣凑合一晚也未尝不可。
但是柴房里偶尔有一只灰溜溜的老鼠窜过,倒是把付容与吓得一惊一乍的,不得已只能死死靠着阿辞。
两个人就蜷缩在柴房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都睡着了。
翌日清晨,阿辞只觉得眼前有些刺眼,睁开眼睛,才发现是阳光顺着窗子的缝隙照了进来。
但是随即,他忽然浑身一僵,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因为他看到付容与正靠在他肩头沉沉睡着,纤长的睫毛扫在自己身上,有些扎得慌,酥酥痒痒的。
平日里都是她悉心照顾他,所以他似乎真的没怎么见过她睡着的样子,而且离自己还这么近。
正当他饶有兴致地准备再细细看一会的时候,门口处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取了钥匙来开锁了。
走进来的少女他认得,虽然她现在已经换去婚服摘掉面纱,但是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给人的印象仍然很深刻。
花小姐见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也一愣,付容与此时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醒来,三个人便在一起面面相觑。
“你和你娘子的感情很好,昨夜的事,对不住公子了。”过了一会,花小姐对两人微微俯首,颇为歉意地说道。
随后,花小姐走到门口,神色有些飘忽地来回看了一会,然后回头对两人说道:“我已经把这附近的下人都支开了,你们趁这个时候,应该跑得掉。”
阿辞显然没想到这花小姐是来放他们的,面露讶色,拉着付容与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这样,花小姐不会有麻烦吗?”付容与知道她这样定是瞒着家里人,所以有些担心。
“无碍,我娘也只是一时气急,不会为难二位的。”花小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对着二人摇了摇头。
“月芽,我们快走吧。”阿辞知道能跑了迫不及待地拉起付容与,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回头,对着屋内说了句:“抱歉,是我对不住你。”
但花小姐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十分的落落大方。
阿辞知道自己这样应该也带给这位本来名声在外的大小姐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毕竟被定好的夫婿悔婚,还是因为对方已有妻室,怎么说都不太好听。
但是她似乎全然不介意这件事,甚至现在还帮了他们,的确是有大家闺秀风范的,超人的涵养不言而喻。
两人离开了花家,想起付容与昨夜支起来的摊子还没收,就回去收拾了一下,把能倒卖的东西都卖掉了。
毕竟这些东西带着也是个累赘,两个人盘缠不多,一切只能将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