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鸣牵回自己的马,站在河边看到她挣扎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动容。
他其实看得出来付容与对阿辞的用心,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不顾性命去救他,但他还是不能心软,毕竟,付容与的身份实在太危险了。
付容与落水之后一直在四处寻找阿辞、想要救人,却不知落入河中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罢了。
夜间的河水过于冰冷,很快便吞噬了她的体力,她渐渐的也有些扑腾不动了,抓住了一块浮木准备休息一会。
无奈水流实在过于湍急,直接将她和浮木一起冲走,顺着下游的方向流去。
她呛了好几口水,渐渐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可心里仍在默念着阿辞的名字,眼前一片黑暗和冰冷,整个人的身体也愈发沉重下去。
萧悦鸣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河水冲走,心里对付容与的这番举动也很是感动,但是为了避免日后他们再有什么纠葛只能选择这样。
若是她命大的话,其实也有可能会被救,但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现在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忧阿辞带付容与回去会引起什么麻烦,但是眼下,他还得想个办法和阿辞交代才行。
想到这,他拔出自己的剑,一咬牙,朝着自己身上砍去。
鲜血顿时喷涌出来,他忍住这股剧烈的疼痛,继续挥剑在自己身上四下砍着,想要造成被敌军偷袭的假象。
不一会,他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剑,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本身他连夜赶过来,体力就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眼下又自己将自己砍成了重伤,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眼前有些发昏,正当此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舅舅!”阿辞骑在马上,见他浑身是血,吓了一跳,连忙下马前去搀扶。
“这是怎么回事?月芽呢?”阿辞看见萧悦鸣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旁边又不见了付容与的身影,顿时不安起来。
萧悦鸣故意露出悲痛的神色,哽咽着摇了摇头,“太子,是我对不起你……”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阿辞更加着急起来,却看在他重伤不敢碰他,急的之跺脚。
萧悦鸣咬紧了嘴唇,声音有些颤抖地开了口,“她……她被敌军一剑刺死,现在尸首已经掉到水里被冲走了。”
“什么?”阿辞瞬间便觉得有如五雷轰顶,腿下一软,险些跪倒下来。
他明明是为了保护她,才让她和萧悦鸣先走的,怎么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下一秒,他就如同发狂一般,揪住了萧悦鸣的领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萧悦鸣眼中也喊着泪水,闭上眼,摇了摇头,“我们遭到了敌军的突袭,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这话,他眼前一阵发黑的眩晕,整个人向后倒下,昏迷了过去。
“舅舅!”阿辞扶住他,这才想起他身上也受了重伤,只能强忍心中悲痛,对身后的人命令道,“快带他回营医治!”
立马便有人上前,前后将萧悦鸣抬了起来。
阿辞刚刚留在后面,已经击退了绝大多数的敌军,只是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前来和萧悦鸣汇合,等着他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