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方才几人经过的地上已是横尸遍地。
虽然只是小股军队,但是付容与和几个暗卫仍是寡不敌众,对付起来很是吃力,何况现在付容与还有眼盲耳鸣的毛病。
所有暗卫都在这次偷袭中战死,只有付容与一人在掩护之下逃了出来,躲在丛林中,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她没有办法亲眼看到外面发生的,但是却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心中悲恸不已。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她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摸索着触及一具僵硬的尸体,又在尸体上摸到了熟悉的暗卫腰牌,才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付容与只觉得脚下一软,颓然地跪坐下来。
也许是她害了他们,若是能再有耐心一些,在地道中等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眼泪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哭着徒手在四周挖了些泥土,一点一点覆盖在暗卫身上,即使十指生疼,她依然坚持着,简单地将人掩埋起来,做了个薄冢。
眼下事已至此,她只能继续往东行,直到找到阿辞,才能不辜负这些人的牺牲。
付容与重新振作起来,自己擦干了泪水。又在地上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一根长度、重量都差不多称手的树枝。
这些天她都有暗卫在身边照顾,但是毕竟她也习惯了眼前的黑暗,所以也早就试着用这些工具来探路。
差不多练习了一阵子之后,付容与觉得自己能大概掌握走路的方法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上路了。
不过因为她也听不见,对外界的感知力便只剩下了嗅觉和触觉,几乎等于完全是摸黑前行,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
越是前行,付容与心里就又沉了几分,觉得自己能碰到阿辞的概率简直是微乎其微。
忽然,她的树枝似乎触到了一片水面,她又划拉了两下,感觉出来似乎是一条小河,于是又将树枝探下去,又发现完全触不到底。
看来这条河比较深,水流似乎也很湍急。
付容与是会水的,若是在平时,这样的河流也拦不住,只是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她无法预测河流的宽度,更不敢贸然下水。
她沿着河岸又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类似于过河桥的东西。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忽然感觉到缥缈之中,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你要过河吗?”
付容与很是吃惊,以为自己恢复了听力,将树枝拿到自己耳边折断,却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姑娘,可愿意乘老夫的船过河?”那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老伯,请问您是什么人?”付容与一头雾水,可惜她现在还是看不见,只能茫然而好奇地开口问道。
既然她的听力没有恢复,那这位船夫定然不是一般人,按照现代科学的说法,或许是用某种方法直接把声音传进了她的头脑里。
“姑娘。可是要过河?”那船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仍是执着地问她。
付容与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一直在执着于她要不要过河的问题,也不回答其他。
她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我要过河。”
不管如何,先上了船再说,虽然她不知道这船夫究竟是什么人,可是总觉得,这人一定能帮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