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来了军中也有几日了,一直都听说当朝太子在此亲征,且年少有为、英勇无比,便一直好奇着。
不过他只是一介军医,自然没机会见到每日忙于前线之事的太子。
这日,他才终于赶上太子回营,两人在帐前碰了个正着。
彼时薛崇正打算去附近的村庄采购一些军中缺少的药材,手中拎着一个木箱,准备直接出去。
只是他一时间也感到有些错愕,看着眼前的‘太子’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这太子竟然就是自己前不久、受到付容与之托救下的阿辞,虽然此时他身披铁甲,俨然一副刚刚经过苦战的样子。
若不是他身边跟着的侍从皆称呼他为‘太子殿下’,薛崇甚至根本就无法相信。
不过,阿辞身上很多处受过旧伤的痕迹,显然是身体还没恢复痊愈就再度上阵了,有很多处劳损的痕迹,自身脸上的表情亦是疲惫不堪。
“薛崇,你怎么在这?”阿辞见到他也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自从上次裕鸣班一别,他应该就没再见过他了。
“阿……太子殿下,竟然是你。”薛崇怔怔地看着他,惊讶地喃喃自语。
阿辞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从前大不相同,苦笑了一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这事说来话长了,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
顿时,薛崇回忆起自己哄骗付容与的借口也是阿辞生了重病,顿时有些心虚。
“我是来投奔宁王的,现在是这的军医。”薛崇思忖了一下,没把自己送兵书的事说出来。
他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阿辞一眼,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少年浑身都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坚韧刚烈之气,虽然眉眼间仍有稚气,但却完全不像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娇气的大少爷了。
“的确,以你的医术,当得起……”阿辞若有所思,回忆起了从前薛崇为自己医治,对他的能力打心底敬佩。
不过后来两人闹得也不太愉快就是了,也是因为后来薛崇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过他虽然怀疑,却也从来未想到过他竟是当朝太子。
薛崇一时半会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联想到当初付容与和阿辞以私奔出来的夫妇身份示人,如今身份却是大不相同了。
尤其是付容与已经嫁入宁王府成了侧福晋,二人便是婶婶和侄子的关系,有那般情愫怎么得了。
阿辞再度见到故人很是开心,也不计较之前的误会,很自然地拉着薛崇进了帐子里叙旧,丝毫没有太子的架子。
“对了,你后来有见到月芽吗?”聊着聊着,阿辞便问及了这个问题。
他之前也同样地问过萧悦鸣,可是半点没问出付容与的消息,现在又见到薛崇,自然还是要再问的。
见到阿辞脸上关切而紧张的神色,薛崇只感到心里五味杂陈,知道他心里一直都有着付容与。
而付容与多半也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否则之前也不能被他给骗到阳城去。
这两人之间所存在的私情的确不伦,甚至是会为人所诟病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却在阿辞身上体会到了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或许他们都是所爱非人,到头来还是要把自己碰的一鼻子灰,也不肯罢手。
思及此处,他不忍对阿辞隐瞒真实的情况,于是便开口,“其实,我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