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空间里,温度急剧上升。越来越少的空气让何采青呼吸困难,好难受……
外面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
何采青艰难地移动头部,眼睛聚焦,想要看清外面的情况。难道黄毛混混他们又把她抬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心里一惊,何采青睁大眼睛,从窄窄的木头缝里看箱子外面。
大片的灯光撒入,黑暗的空间顿时明亮。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何采青懵懂地抬头,一双多情的眼睛映入何采青的眼帘。
李延庆。
小时候,父母双亡的何采青被寄养在外婆家。每当挨打挨饿,关在阁楼的何采青都会坐在窗台上,看天上圆圆的月亮,两只黑乎乎的脚丫在半空中前后晃悠。
有没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盖世英雄,乘着五彩霞云来接她?
何采青听过齐天大圣和紫霞仙子的故事后,常常幻想她的盖世英雄来接她的场景。
原本以为她会哭的像个丑猴子,但真正到了这一天,何采青的脸上一片空白。
此刻,风不动,心动。
莫不是关傻了?李延庆挑了挑眉梢,俯身拿走何采青口中的棉布,“还能走吗?”
淡淡的松柏香弥漫在面对面的两人之间,何采青避开李延庆的眼睛,“能走。”
李延庆拿出随身的小藏刀,割开捆住何采青手脚的麻绳。
活动活动僵硬了的手脚,何采青从箱子里跨出来。
后退一步,李延庆静静等候在一旁。
出了木箱的何采青奇怪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地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白圈,一块飞镖盘孤零零地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黄毛混混他们去哪儿了?”何采青想到他们提到过的李延庆要废了他们的事情,心中担忧。“违法犯纪的事,咱们可不能干。”
听着何采青语重心长的嘱咐,李延庆难得心里生出些许怀念。自从奶奶住进疗养院,他很久没听过这样的唠叨了。
“我只是一个病人。”李延庆眼神无辜,“阿杜协助方警官送他们三个人归案去了。”
何采青松了一口气,心在触及到李延庆眼神的时候,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何采青唾弃自己,移开视线,再也不去看李延庆。
在天桥的东北方,铜锣一拍,大鼓一敲,隆个隆咚锵!
两个人的注意力全被那边热闹的动静吸引。
“李少爷,是舞狮!”何采青整个人忽然鲜活起来,“我们去看看吧!”
北京是北狮的地盘儿,今晚在天桥的地界儿,敲锣打鼓的自然也是北狮的舞狮队。
挤开围绕地水泄不通的人群,何采青为李延庆开路,在周边被挤到人的连声抱怨下,出了一身汗的何采青带着李延庆来到最佳观赏的位置。
十几只长凳从下到上稳稳地摆成一个宝塔的形状。一只与真狮酷似的北狮活蹦乱跳地围着宝塔第一层绕圈跑。
人群止不住地喝彩,吆喝狮子赶快上塔。
“少狮上架!”何采青惊喜地高呼出声。怪不得有这么多人看舞狮,狮子上架可是真本事。
塔架共五层,高四米,少狮围绕塔底跑圈,或坐或跳,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少狮开始在凳塔的第一层翻跟斗,离地四五十厘米的少狮没有丝毫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