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青住院的第三天,李延庆向医院的主任申请外出。
主任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允许啊!
李延庆带何采青走出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天边渐渐染上晚霞的颜色。
在实验中学的门口,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宛如出笼的小鸟跑出校门口。
刘修永笑着跟同班同学告别,独自走进小巷。
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尾随其后。
停在马路牙子上的李延庆和何采青自然把这几个人的动作收入眼下。
“要去看看吗?”李延庆询问何采青。
黯淡的眼神动了动,何采青没有说话。
“也对,你自怨自怜都来不及,怎么会有工夫去管闲事儿。”没有得到何采青答复的李延庆发动汽车,驶离学校。
当天晚上,张雁兰带着刘修永来看望受伤的何采青。
“采青,我来看你啦!”刘修永进门对半靠在病床上的何采青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日渐消瘦的何采青伸出手,缓慢地摸上刘修永脸颊上的淤青。
刘修永吃痛地“嘶”了声,后退两步,“在学校摔楼梯摔得。”刘修永自己先解释起来。
“你这孩子,走路以后可得小心。”张雁兰这回来也是为了给刘修永看看外伤,“还好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抹几天药就好了。”
看出何采青的心情不佳,张雁兰也没有让刘修永多留,打扰何采青。半个小时后,张雁兰带着刘修永离开医院。
“似乎我们离开后,刘修永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李延庆在一旁剥着橘子。
橘汁香甜的气味在病房里散开。
何采青垂下眼睛。
“不过,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李延庆咬下一片橘瓣。
隔天傍晚,何采青看着窗外越聚越拢的晚霞,叫住准备去买晚饭的李延庆。“去修永的学校。”
因为多日未开口的缘故,何采青的声音嘶哑。
啊呀,还是那么爱管闲事。明明自己的心里那么痛苦。
李延庆勾起嘴角,“好。”
一辆黑色的汽车静静地停在实验中学的马路牙子上。
一如昨天的情形,放学的孩子们蜂拥着跑出校门口。
刘修永笑着告别同班同学,背着黑色的帆布书包,走进小巷。
几个身影随着跟了上去。
车门被打开,黑色的汽车上下来了两个人,悄悄跟在那些人身后。
在无人的小巷拐角,刘修永被四个混混样的学生堵在角落。
“哎哟,真是不长记性啊。”于波光接过小弟齐绍元从黑色帆布包的夹层里找到的钱。“昨天不是让你多拿点钱吗?这点是打发叫花子吗?”
冯和正推搡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刘修永,按住他的肩膀。
于波光大摇大摆地走近刘修永,手里的纸钞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刘修永的淤青的侧脸,“别以为转进个好学校就能嘚瑟了。瞧,还不是被我们找到了?”
刘修永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来,今儿个也让我们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于波光把一直不说话躲在身后的陈阳推到前面,“陈阳,平常不是你打的最欢?怎么这回遇到刘修永,你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快,今天你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