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现在还没到五月份呐。”佟良鹏往身后的皮座椅一靠,二郎腿一翘,“说吧,你犯深什么事了。”
佟铮摊牌,“真的不是我主动惹事,是沈家班的人盛世凌人。你表弟我瘦胳膊瘦腿,实在是打不过阿。”
把过错都推给沈家班后,佟铮老老实实地把送设计图的始末全说给了佟良鹏听。
佟良鹏先是把脚放下来了,再身体坐直,等佟铮说完,他猛地一站。
“你这小子,丢人阿!”
“表哥,现在骂我不顶用。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佟铮觉得自己的三天小长假怕是不保。
“没办法。”佟良鹏双手一摊,“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佟良鹏拿起大哥大,给远在鹤山的李延庆拨电话。
湖边,李延庆手拿鱼竿,今儿个鱼竿上却没有鱼线。
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下,李延庆时不时用竹竿戳在水上回廊跑动的季兴才和何采青。
两人被戳的概率大概是十比一。
等季兴才跑近,李延庆随手一戳,季兴才扑通落水。
何采青小心翼翼地往岸边的水上回廊跑,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生怕跟班主眼睛相对,班主手里的竹竿就戳向自己。
搭建水上回廊的木条实在太细,浸在水里又滑。脱掉鞋子增加摩擦力后,何采青和季兴才还是跑得踉踉跄跄。再加上被班主手中的鱼竿一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毫无反抗之力地掉进水里。
幸亏现在的天气渐渐暖和了,两个湿透的人在水上回廊来回跑,也不会感冒。
水上回廊有一个大圆环,在湖中心。湖边一条长长的木条安在水面上,通向圆环。
木条同圆环的连接处可以升起。等正式比赛的时候,水青的场地只有一个圆环。
圆环中间有一条窄窄的木桥,说是木桥其实也就是根木条。
木桥中心放‘青’。
班主以她和兴才水平太次为由,今天只准她和兴才在长约五米的木条上来回奔跑。
连上圆环的资格都没有。
呼出一口气,何采青逃过了这一次的鱼竿攻击,往圆环的方向跑。
身后,兴才艰难上回廊的落水声,还能清晰听见。
“班主,在水上回廊跑步本来就不容易。你还一个劲儿地推兴才,要是摔伤了可怎么办?”胡宝儿在做饭之余会看看季兴才训练的情况,每次看,都是兴才湿漉漉从水上爬上来的狼狈样,可心疼了。
“他们的抓地力不够,需要多多训练,以及让他们看清这个被轻轻一推就落水的现实。”说话间,李延庆把刚爬上来的季兴才又‘轻轻’一推,推下了水。
那也不能可着兴才一个人推阿。胡宝儿用围裙擦擦洗菜的手,走到李延庆身边,“班主,我们要往好处想。我们训练地还不够,沈家班说不准也是我们这一副德性。”
“所以,你把舞狮班获胜的希望寄托在采青当天谁最先动手把对方推进水里?”李延庆提高声音,“兴才,你也是这个想法?”
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季兴才双手一撑,利用上臂的力量把自己托举出水面,爬上回廊,“宝儿,班主是为了我们好。你要是看我辛苦,给我晚上煎个荷包蛋就成。”季兴才没心没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