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控制室做的手脚，尾巴打算干净了吗？”李延庆望着窗外的彩色的霓/虹灯，状似无意地询问。

“不会有人发现断电的事情跟我有关。”直至断电的前一秒，阿杜都靠在舞台边缘的柱子上跟阿彪讲浑话，没有任何时间去灯光控制室。

即便佟少爷看见他在少爷跳舞之初进了灯光控制室，也构不成任何对他有害的证据。

李延庆知道阿杜做事有分寸，这件事被他彻底扫进脑海的角落，再也无法掀起丝毫波澜。

何采青静静地听两人之间的讲话，多亏及时的断电，她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看清。窗外影影绰绰的昏黄灯光投进车窗，何采青垂下眼眸，但愿没有人看清。

“采青，舞狮班的场地经过今晚算是敲定了。你继续在盛世跳舞，怕是不能够兼顾舞狮班的事物。”舞狮班听上去小，杂事却是不少。李延庆自不会费心在处理每天要吃什么，练什么基本功的小事上。

“我会想湛老板辞职。”何采青没有多想，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十个盛世也比不上舞狮班重要。

李延庆轻挑眉梢，放弃大好生财之道的何采青真是令他刮目相看。李延庆的心情愉悦起来，“你是舞狮班的统筹，可要好好地找几个得力手下，壮大舞狮班。”

这一句话，奠定了何采青在李家班的地位。

阿杜在后车的两人谈话间，稳妥地把车子停在一条青石巷前。里面的道路狭窄，庞大的汽车进不去。好在走个三五分钟就到馄饨店了。阿杜轻车熟路地下车，为李延庆开门。

夜色已深，凉风习习。

下车的李延庆瞥了眼从另外一侧车门下车的何采青。“阿杜，身上的外套给采青披上。”

阿杜抬眼看用手搓手臂的何采青，意识到何采青身上穿的还是跳舞的裙子。盛世这种地方，舞女穿的衣服当然是越轻薄越好。他干脆利落地脱下黑色的棉质外套，递给何采青。

少爷身边的女人，他自是不应用‘披’的动作。

“谢谢。”何采青接过宽大的外套穿上。加大的外套下摆垂落在何采青的大腿处，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露出肚脐的舞衣。

李延庆等何采青站到他身侧才抬脚往巷子里走去。

阿杜一个壮汉，脱了外套也丝毫感觉不到冷。见少爷去馄饨铺了，转身坐进车里，发动车子重新去找能停车的位置。

“阿杜停车后会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馄饨吗？”何采青回头看见阿杜开了车子就就离开了巷子。

李延庆看见前方一块外红内白的幡布由梁上垂下，在风中前后摇摆。‘朱记’两个大字写在迎风招展的幡布中央。

“一般我没叫他，他不会过来。”李延庆慢慢地走在青石阶上，在这儿就可以听见朱家馄饨铺人声鼎沸。大团大团的水蒸气从铺子安在路边的水锅里蒸腾到夜空中。

“让他来吧，他还给我衣服穿了呐。”何采青盘算着要是李延庆不答应，她就打包一碗馄饨给阿杜加餐。

“如果没有记错，阿杜给你衣服的起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