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和采青初遇的那天，林坤的眼角都泛着温柔。“她看着灯笼上的灯谜好半天，怎么也猜不出来。我正巧经过，被她抓去猜灯谜了。”

“你猜出来了？”佟良鹏从桌底下新拿出一瓶白酒，使劲开白酒盖的时候抽空猜了下结尾。

林坤摇了摇头，“我们都没猜出来。”虽然没猜出灯谜，但林坤的语气倒是一点儿都不沮丧。“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比我都先猜出来，脑袋瓜子可灵了。”

何采青也花费了会儿功夫回想起她和林坤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一整条街都被灯笼照亮，点点的烛光跳跃着，像是春天的花海。

“你还夸那个小丫头的脑袋瓜子灵。我们两个大人都比不过她一个。惭愧啊。”何采青喝了一口白酒，感慨。

“这倒是真的。那时候你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过了几年，采青的性子还是没变。“你拉着我这个陌生人就跑。还请我吃了一碗米线。你也不怕我是什么奇怪的人。”

“看你面相就不是坏人。”何采青不在意地摆摆手。何况就算是奇奇怪怪的人，她也打得过。

打断两人追忆往昔，“林坤，你的记性很好。那么久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那有什么。”林坤给自己夹了颗毛豆吃。“我还能说出那天采青请我吃得是酸辣牛肉米线。”

那天的月色很好，采青堂而皇之地住进他的心里。

林坤看向何采青，两人的视线毫无妨碍地在空中撞上。林坤眼底是难得流露出的深情。

何采青的心如坠冰窟，她熟悉这种眼神。佟铮私下里描绘过她在没学会遮掩之前看班主的眼神。在佟铮揶揄过后，何采青用镜子看过。

镜子里的自己一想到李延庆，就是现在林坤的这种眼神。

指尖发冷，何采青自顾自喝起酒。

酒过三巡，李延庆把阿杜叫来，让他送醉鬼佟良鹏回家。当作没有听见佟良鹏的抗议，阿杜把佟良鹏扶出房间。

“班主，我送林坤出门。”何采青的脸因为喝酒红扑扑的。今天喝酒的量不比上次，何采青还不至于到打醉拳的地步。

李延庆颔首，目送何采青和林坤出门。

“少班主！”任开诚听见动静，从佟铮的房间跑出来，连忙要去扶走路不走直线的林坤。“少班主，你又不会喝酒。喝那么多干什么，小心班主又要念叨你了。”

“高兴，今儿个高兴。”林坤咧开嘴笑。他今天不但和采青吃饭了，还和采青回忆往昔了。

“好，高兴高兴。”任开诚敷衍林坤，扶好醉酒的少班主。“采青，我会把少班主送回去的。外边冷，你回去吧。”

何采青看着脸上还挂着傻笑的林坤，垂下眼睛。“开诚，我问你件事。你必须要说实话。”

任开诚插科打诨道，“保证说实话！”

看着不怎么认真的任开诚，何采青看了眼被扶正的林坤，抿了抿嘴，“你先跟我去大门边，让你家少班主一个人在门廊下吹会儿风。”

“成。”任开诚犹豫了会儿，跟着何采青走了。

走到无人的大门墙后，“你家少班主是不是喜欢我？”何采青问得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