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杜又多了一个活儿——看住佟铮,不让他逃走。
“宝儿,不带你这么坑人。梅花桩上面都倒满了油。你让我怎么上去?”佟铮见逃不走,开始耍赖。
“我这是让你给班主示范一下,要是别的没有准备的舞狮班,面对赵家班这种阴招,会面临怎样的下场。”在梅花桩上洒油可不是胡宝儿自己想出来的。
去年天塔舞狮初赛的时候,赵家班把腰上戴着的油壶洒了,一下子解决了左右两边两个舞狮队。她听王叔说起这件事,都觉得赵家班实在不要脸。
“宝儿,你这句话就不对了。我就这能演示个没有准备的下场吗?你就不能给我个有准备的活儿?”佟铮的脑子转的快,知道胡宝儿肯定有后手。
“嘿,没有你的对比。怎么突出我的准备。”胡宝儿刚才在阿杜洒油的时候,跑进去库房,好一会儿才出来。
佟铮趁着大家在准备,坐在院子中间的板凳上,看的明明白白。
“最毒妇人心。”佟铮嘀咕。
“梅花桩下面都是软乎的沙子,你一个大男人到底在怕点啥。你想想没有扎马步的早晨有多美好,心一狠,牙一咬,你就下来了。不疼。”胡宝儿让阿杜看住佟铮,她去叫班主和何采青出来。好戏即将上场。
胡宝儿走了,刘修永和杜迪也回到走廊下,准备打鼓敲钹。
“班主好!”李延庆一出门,杜迪靠在柱子上,手上拿一对锃亮的钹。
“你来啦。”李延庆微一点头,算是跟杜迪打过招呼。佟良鹏昨晚拼酒的事情在李延庆的心里埋下一根刺。要不是佟良鹏和何采青拼酒,何采青也不至于喝醉。
何采青要是不喝醉,他也不用照顾何采青。
要是不用照顾何采青,他和何采青之间的那个吻就不会发生。
既然不会发生,那就不会有一个人记得,一个人忘记。
李延庆的视线往何采青的方向看。
此时的何采青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迥然不同的梅花桩。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菜油味。
朽木不可雕。李延庆把视线放回到佟铮的身上。现在不能收拾佟良鹏,看看佟铮倒霉也不错。李延庆对于胡宝儿这次的演示安排表示肯定。
“宝儿,辛苦你了。现在,开始吧。”
在李延庆面前,佟铮显然老实了很多。他偷偷给胡宝儿比了一个三。
胡宝儿点头。
得到胡宝儿的保证,佟铮不情不愿地走进沙坑。双脚并用,身手很不利索地开始爬梅花桩。
“我们也开始。”刘修永在佟铮手脚并用,终于挣扎着站上第一根梅花桩的时候,出声提示身边的杜迪。手里的鼓槌在同一时刻重重地落在鼓面。
鼓声钹声一同响起,咚咚亮咚锵!
我去!佟铮因为突然炸起的乐声,差点脚底下打滑。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梅花桩,可不能没待够几秒钟就下去了。
“佟铮,走起来!”胡宝儿扯高嗓子,在震天响的乐器声中,确保佟铮能够听见她说的话。
抬起脚,佟铮感觉到脚底板黏黏糊糊的。这可是他刚买的球鞋,可贵了!佟铮后悔早上没换阿杜给自己拿过来的布鞋。
“磨磨蹭蹭干啥呐!走起来!”胡宝儿再次扯高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