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过，才更加要去。我老了以后，也想开家自己的面店。”何采青的话语中隐隐带着向往之意。

“你的厨艺不错，肯定生意兴隆。”李延庆把何采青的小目标一听而过。何采青要是一直当舞女，无须等到年老，不过几年就可以攒下钱，盘一间地理位置不错的门店。

他不是个吝啬的老板。

两个人在闲谈间，汽车驶入东关大街。李延庆找了个路边的位置停车，步行去不远处的林家班武场。

现在时候不早了，街上的店铺早都开门。各色的小摊子也都推到门边，高高支起了门面幡，上面写着自家的特色。

“磨剪子嘞，又快又好的剪子！”

“糖人！糖人！孙悟空，猪八戒，铁扇公主！”

街边的叫嚷声一声高过一声。

路过一家铺子前，浓浓的烤翅香飘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何采青咽了口唾沫。闻上去好好吃。

李延庆看见身旁何采青的反应，侧过头看着在钢丝网上架着烤的鸡翅和鸡腿。长长的竹签把它们串起。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儿趴在店门口，等着属于自己的烤翅出炉。

李延庆停步，走到忙活的中年男人面前，“来一串。”

好一个有派头的男人。中年男人麻溜地应下，“要辣不要辣？”一个圆柱形的小瓶子被中年男人攥在手里，瓶口露出些许红色的辣椒沫。

李延庆的脸偏向何采青，“你要辣吗？”

何采青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买的，“老板，不要辣，要两串。”何采青看着老板把辣椒瓶子放回原处。她小声在李延庆耳边说，“我没带够钱出来。这钱，我回去给你。”

李延庆没有在意这点小钱，“我是你的班主，请你吃次串儿，应该的。”言下之意，不需要何采青还钱。

何采青看着李延庆俊秀的侧脸，扬起大大的笑容。“班主，你真好。我原来和师兄们最爱干的事就是去城隍庙那儿钻。那儿好吃的东西多，闻多了就像自己吃过了一样。”舞狮班的收益不好，何采青他们也不敢多提要求。

大师兄还没结婚之前，三五不时会偷偷给他们带好吃的小食儿。

那是何采青记忆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两串烤翅新鲜出炉，何采青兴高采烈地接过，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绢，用手绢把滴着油的一串竹签裹住，连带着手绢一起递向李延庆。“我知道你爱干净。”

何采青笑盈盈地看着李延庆接过裹着手绢的烤翅竹签。她这才放心地吃起自己这串烤翅。付了钱，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看见前面那个挂着白色大幡布的店了没？那个就是林家班在的武场。”何采青三下五除二吃掉鸡骨头上最后的一点儿鸡肉，把骨头扔到路边。

路边还散落着不少的垃圾袋和菜叶子。

李延庆把手里并未吃过的烤翅递给何采青。

看着自己亲手裹上去的手绢，何采青愣了愣，“你不爱吃吗？”

“我的身体不好，不能吃重油的食物。”李延庆等何采青拿走烤翅，慢慢解释。

何采青征愣片刻，“重油的不能吃，那上回的油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