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混乱让江北夜有点像是感染了风寒一样让他浑身难受却完全没有办法。
“师傅,你怎么了?”
独孤孟泽看着满脸是汗的师傅,心里面很是着急,肩膀上的伤口不断带走他的血液和温度。
一个人突然出现,那个人便是新修人形的魔宫洞洞主天刹魔尊,而那个头上长了两只尖耳朵的狐妖正是九狐,叛逃的魔族。
“要东西?你。还敢向我要东西吗?”天刹收回刺入肉中的利爪,几颗血珠被带出伤口,摔落在地。
“洞主,九狐只是想要拿回一样只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未落,天刹便狠狠地给了九狐一掌,正打在他的伤口之上。
九狐连眉都未皱一下,只是擦擦嘴角上的血,缓缓而言:“洞主。”
“背叛我的人下场就只有死!”
接着天刹又给了九狐一掌,正中九狐胸口,九狐后退数步才稳住了脚,口中的血竟竟被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洞主,九狐的灵丹是否可以还给我?”
听了九狐的话,天刹笑了,笑中带着杀气。他将手中的幽火举近了些,道:“你,是在向我讨要你当时交于我的灵狐丹吗?”
“不错。”
九狐的额上浸出了几颗汗珠,他在紧张,伤口的血依旧在向外流淌着,止不住,他的体力就快要透支了。
“风广陌想必已经进入北疆来追杀你了吧。”
天刹转了个话题,却是揭开了九狐的另一个伤疤。九狐没有说话,眼中就只仅剩了恨。
“风氏的灭亡,你应该很高兴吧?九狐?当初名声振振的风言清一直压你一头,现在风氏族人全被灭,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十大高手之首了,高兴不?”
九狐的眼眸转为了血色,他狠狠地瞪了天刹一眼。无奈他是他的主人,他一旦对天刹产生了反叛之意,天刹种在他体内的蛊就会给他以十倍的痛苦。
“你,方才是对我起了杀意了,是吗?”天刹举着幽火,笑得如同来自地狱的鬼使,不,他本就是个魔。
幽火会吞噬在其周围的灵力并转给主人所用,因此幽火是天使和魔鬼都为之所惧却又被它吸引的鬼物,能被幽火认可的,注定已经承受过它的伤害。
“广陌兄,你看。”敬林箫一行已经在紫林中寻了五天了。此时,紫林中传出了一道红黑的光。
“没错,鬼玉,就在那里。”树上的黑衣剑客冷冷而言。
树下的独孤孟泽轻抚着一朵喇叭花,下意识地说到:“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鬼玉!”
说完独孤孟泽就后悔了,他看了看树上向他投来阵阵冷光的风广陌。
“嘿!嘿!嘿!刚才是哪个人在说话来着?独孤苏苏!是不是你?”
“广陌兄,鬼玉太子身上发出的光......有点吓人呐......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此刻的独孤苏苏却一脸严肃的与风广陌说谈着,独孤孟泽在一旁真是十分的尴尬。
“鬼玉太子的光可没那么容易被看见,你们所见的未必是真......”
话还未说完,风广陌便扼住了说话的人的脖子。
“风兄,不可!”
出声的人是兔子君,此刻展现出人形的他如同一只保护崽子的母鸟那般张着双臂抱住了风广陌抬起的双手。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知道的......广陌兄,真的,我知道......莫怒。”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风广陌的目光冷得没了生机。
“你难道要为了一句话,去杀死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吗?或者说你要杀死一个同我一样的人?”
“灭族之痛,自是不可忍的,但是这道红黑之光真非鬼玉,风少侠,我明白当年鬼玉太子灭风氏,屠兔族,你这些年都无时不刻不想杀死他,可是,你还记得五年前,鬼玉率众到月衹夺月石的事情吗?”
江北夜的话比谁都管用,云傲天冷静下来,将他放下,脖子已是红痕一片。
“当年,我的族人、家人、爱人、友人在三日之内尽亡,我凭着仅剩的半成功力逃至人界,但是却再无月族,你可知,这些年我每晚梦见我的妻子和我那还未满三月的孩儿哭泣的声音?”他淡然,伤感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风广陌的眸色转变又重回了冷色。
“江大师,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云傲天转过身来,看不见神情,片刻,突的像那片光冲去,众人来不及阻拦只得作罢。
这时独孤苏苏身旁突然一道白光也爆射出去,是风广陌。
“风......”独孤苏苏出声却止,不在言语。
九狐是魔使,而且是魔王天刹身边最受他器重的高阶魔使,换句话来说他就是魔王天刹所选中的头号继承人。
而此时此刻,这个跟着天刹出过生入过死的高阶魔使被天刹一纸禁咒囚禁在寒冷阴暗的魔洞地牢之中,成了叛徒,成了罪人。
他爱的不该,所以注定为了这份爱承受一切后果,是生或者是死,皆由他起。
十界之中,就不该有爱。
阴冷的地牢比不上心的寒冷。
一道来自头顶的光照出了一片昏暗,一截黑铁,两根木头,这就是囚犯的全部。
“九狐,你这次不跑了吗?”一个身影自上而下临近了他,特有的黑暗,魔使的本色。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那个凡人再逃一次呢......哎,真的是失望呢,你的爱无悔,你的无悔爱,也不过如此。”九狐的同伴,寒冰悄悄地递了一样东西给他。
“原来是被洞主下了禁咒,我还以为你真的放弃了呢。”
望着九狐,寒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或许是因为他和她有着共同的经历,所以他格外能够感同身受,他紧握着手中的鞭子,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寒冰。”天刹唤到,自地牢之上下来,“我让你好好看着九狐,你怎么不听话呢?”
“洞主,属下将九狐看得紧紧的,寸步不离的,很听话。”
“寒冰,”天刹离寒冰近了几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干了什么。”
寒冰心里一惊,却并不表达出什么情感,在天刹眼中,寒冰就是这般,再痛苦也不会皱眉,再不情不愿也不会说明。
“洞主,属下并未做什么。”
“没有吗?”天刹又近了几分,紧盯着寒冰。
“没有。”
天刹似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