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月的脑袋就好像是炸裂了一样疼，他明明看见了林兰，但是就是感觉越来越远，就好像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就不知道怎么他控制自己的行动，绝望的感觉越来越像是铺天盖地的网一样，笼罩在顾凌月身上，但是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林兰！我好怕，快来救救我。”

林兰看着眼前的顾凌月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能已经不再是顾凌月自己，而是另一个从顾凌月身上生长出来的魂魄，兄长的死去对于顾凌月来说无异于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刚刚林兰用天赐之力去测探顾凌月的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很多记忆空白，没想到顾凌月身上竟然生出来了另一个魂灵。

“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看着眼前的顾凌月，林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听说过双生魂灵共存一个寄主的事情，但是真的遇上之后他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双生魂灵的两个魂灵有可能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一个是极致的善良另一个可能就是极端的邪恶，就好像是神魔共处一具凡躯一样，最终消耗掉的还是寄主的所有精力。

顾凌月的身体一旦承受不住两个灵魂的折磨，就会瞬间崩溃，到时候死亡也将随之而来，林兰不想顾凌月死，但是他又没办法杀死顾凌月的二生灵，因为两个灵魂都是顾凌月，只不过一个是顾凌月所隐藏的所有痛苦，而另一个是顾凌月最本真的自己。

“夜战神已死许久，你又何苦处处与顾凌月相互为难？”门外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子缓缓的从门口进来，此时此刻的顾凌月看见白毛老头，情绪显得极其激动，就好像是一个快要炸掉的囊馍馍，周身的气压都为之所动。

“一城，你寄生在顾凌月身上也已经足足一年有余，夜战也死去将近一年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放下？”

白毛老头的话让独孤一城很是痛苦，林兰也从此知道当年救下自己兄弟的顾凌月其实是寄生在顾凌月体内的独孤一城。

“独孤一城，顾凌月，原来你这个小丫头的身上还有第二个人。”林兰的嘴角杨了起来，就好像是突然看见了一个宝物的商人一样，极其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宝物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你笑什么？是想像你的兄弟一样，利用顾凌月的善良去替你们战斗，最后又撺掇别人杀掉他最在意的人么？”

杀掉最在意的人

明明是顾凌月杀掉自己最在意的人。

林兰就好像是被戳中伤口的野兽一样，突的冲向了独孤一城。

“一年前是你杀了我弟弟？”常天的双手就好像是铁钳一样紧紧的在纤细的脖子上。

“怎么？你想杀了我吗？”独孤一城就好像是有恃无恐一样，看着林兰，“你要是杀了我的话顾凌月也会死。”

“卑鄙。”

“哦，我这个叫卑鄙？那你们当初为了在中和白狄国之间生存，挑起两国战乱，这就叫高尚了？”

独孤一城说的话，让林兰没有任何丝毫可以反驳的余地，当年白狄和中原的两次举国大战，他的部族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年要不是他和他的部族，白狄和中原两个国家本来应该联姻，并且有着很长时间的安稳，边境也绝对不会变成现在的蛮荒之地。

就是因为两国平稳导致部族族人逐暴露在人群中，就好像是铅华洗净之后逐暴露在世人眼中的珍珠宝藏一样，整个部族得人就好像是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被人随意买卖，或者是利用他们的能力帮人做尽坏事。

林兰不愿意这样的事情被持续下去，所以他打破了危害自己部族生存的平衡。

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

“当年你利用子敬为你做了两国开战的原头，又在一年前利用他作为你谋杀白狄国皇长子的借口，你这一生都在给自己的野心找借口，你难道不累么？”

林兰听着独孤一城的话，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独孤一城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所做的事实，他没办法反驳。

“当年，子敬被顾凌月救下的时候，他和顾凌月说了你的所有阴谋，但是一年前顾凌月还不知道中原皇帝杀他的哥哥，也就没有当真，可是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的哥哥死于中原皇之手，所以半年前他毒死了中原的皇帝。”

独孤一城的记忆和顾凌月的记忆正好是互相补全的空白，所以他只知道顾凌月所不知道的，却不知道顾凌月所经历的。

“顾凌月，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对吧，当年救下子敬的是你，并不是他，对吧！在他母亲死后，你就出现了，并且占有了他的思想，你口中顾凌月所经历的一切其实是你替顾凌月承担的所有痛苦，对吧？”

林兰的话揭穿了独孤一城的心思，独孤一城是顾凌月的痛苦，顾凌月是独孤一城的快乐，灵魂双生，寄主才是最可悲的，也是随时会被两个灵魂折磨死的牺牲品，通常来说是无可救药的。

“我之所以存在，也是因为你呀，要不是杀了顾凌月的母亲，我也不会出现，我的出现就是为报复你。”

林兰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他都知道。

“为什么他经历的你也知道？”

“双生灵魂……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们的记忆是相通的，其实顾凌月早就知道你是人是鬼了。”

独孤一城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林兰就好像是醍醐灌顶一样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了双生灵魂的真正面目，两个互不相干的灵魂，看起来只是两个完全极端的相反点，其实是完全一样的一体灵魂，不但是感觉相通，就连记忆也是相通的。

“原来一直在伪装的是你呀……其实你们两个一直是一体的，对吧？”

“没错，你以为你才是欺骗所有人的人，其实你才是被所有人欺骗的人，我早就说过你太自以为是了。”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白毛老头终于插嘴了，“就像之前你所决定的一样，这一次你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做什么决定，不需要你管，你只不过是一个拖累部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