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瑟缩了一下,顽强地没说话。
莫愁无奈了。
这个人怎么和放火那个一样,就不能老老实实得回答问题呢?
她看了沉垣一眼,难道非要尝尝惩戒术的滋味才行?
沉垣无奈:“既然下了山,就不能再用那些了。”
碍于那人和小童在场,沉垣说的隐晦。
莫愁点头,示意明白了。
然后她看着那人犯了难。
怎么办呢?听说人类有一个词叫做“刑讯逼供”,据说只要一用上刑讯逼供,就什么都问得出来了。
人类……
莫愁想着,视线顺着那人转到秋儿身上。
“秋儿,据说你们人类有个叫‘刑讯逼供’的词?”
秋儿脑子空白了一秒,字斟句酌:“姑娘,那是衙门用的,我也没见过……”
“这样啊,那他不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办呢?”莫愁苦恼地揪了揪自己垂下来的头发。
沉垣握住她的手,把她柔顺的发丝从那小手中解救出来:“很简单的。”
莫愁眼睛亮亮的看着沉垣。
沉垣被她的笑晃了一下,走到那瑟缩在地的人跟前,轻轻抬起脚踹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
莫愁噘嘴看向云淡风轻踹人的沉垣,心道:放火那个被我踹了好几下都没说出什么来……
沉垣看出小姑娘的疑惑,微笑解释:“这个跟那个不一样。他,足够细皮嫩肉。”
防火那人就是个打手,小姑娘踹两下哪里就能交代出什么话来?这个,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贯了的,当然禁不住这么被踹了。
果然,在莫愁刚要开口取笑沉垣的时候,那人开口求饶道:“别,别……”
他试图把自己缩的更小些,以减小受力面积,但沉垣不为所动,换了个角度继续踹他。
那人无奈:“我说……是国师下的命令……”
沉垣停止踹他,跺了下脚,扫了他一眼。
看来就算是足够细皮嫩肉,踹多了脚还是会麻。
莫愁疑惑:“你和放火烧邙山的人是一伙儿的吧?”
那人点头。
“那,你是干嘛的?国师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又要杀人,又要烧邙山?”
那人眼中闪过犹豫,就见沉垣面无表情的抬起脚,瞬间感觉自己身上被出踹过的地方更加疼痛,忙继续道:“我……我是镇上清虚观的副观主,清虚观是国师座下的道观,在每个县都有……”他偷眼瞥了下沉垣,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去年,全阳子道长死在了邙山上,观主派人去京城国师府报信,前两天信使回来,观主就叫师弟带了几个人去邙山放火,叫我……叫我……”
他犹豫着不敢说。
沉垣眯眼,作势抬脚欲踹。
那人躲了一下:“叫我带观中众人……屠镇。”
“屠镇?”秋儿惊呼,下意识看向依然紧紧依偎着亲娘的小童。
“屠镇?就是说杀了这镇上所有人嘛?”莫愁有点迟疑。
那人咬牙点头,又试图撇清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只是……”他满头大汗地想要找出个词来表示自己的“清白”。
莫愁看着他,替他道:“就是说,你只是接受命令,然后执行命令?”
那人匆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也不想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沉垣问道:“清虚观在哪里?”
“这个宅子右拐,大概五里路,就是清虚观。”那人开始不停磕头,把底细卖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