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止他一人,周边来吃饭的很多人都拍了三文钱在桌上,要美醯居的醋。
老板忙着去做生意,便敷衍地解释道:“醋坊便宜你便到醋坊买去,在我这儿就是这个价,爱买不买吧。”
老板说完,便端着美醯居的醋壶给其他客人加醋去了。
瞧着李婉婉依旧有点不甘心,身边的一位大哥忙给她解释道:“这位公子也别犹豫了,益延庆的醋壶里都是加了水的,你就是花了这一文钱,也还是吃不到纯醋。要想这顿饭吃的好些,就还是要加美醯居。”
李婉婉大惊。
“既然益延庆的醋壶里会加水,大哥又如何确定美醯居的醋壶里不会加水呢?”
这位大哥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小哥怕是不常来我们清徐吧?美醯居一向注重回头客,所以和采买他家醋的商铺签订了极其严格的契约,若是发现谁家在醋里掺水,轻则取消折扣,重则终止契约。所以一般的商贩是不敢在美醯居的醋里做手脚的。”
李婉婉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道:“原来如此,不过难道你们都不觉得为了一口醋多花这些冤枉钱,很不值吗?”
大哥又笑了。
“我们山西人无醋不欢,且又极重诚信。多加三文钱能吃一顿放心饭,又有什么不值的?”
大哥说完,便就端着自己的面到一边坐下,随即也拍了三文钱在桌上,找老板加了美醯居。
李婉婉这会儿心里得意,冲着小小直挑眉,却是看的小小云里雾里地,忍不住可怜巴巴地问道:“公子,您今天到底是出来干嘛的啊?”
李婉婉却也不回答,而是一直低头傻笑道:“还不快交钱给我加上咱们美醯居的醋,我都饿了。”
吃过饭后,李婉婉终于满足了小小的心愿,带着她去街上扫货,两人一直逛到申时三刻才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小小还对扫到的东西颇有些微词。
“夫人,要说这清徐的东西和咱们镇江的是真的没法比,颜色土里土气不说,种类也少的可怜。吃的东西倒是还丰富,只可惜咱们又不能吃肉。”
说着,便又端起了自己一路捧回来的一盆朱梅,微笑着说道:“还好遇见了这盆朱梅,从前小姐就最喜欢梅花,小小还一直怕你到了这边后会不适应呢。”
两人正要往永安居走,树丛里却忽然跑出个人来,吓得李婉婉和小小差点叫出了声。
“夫人莫怕,是奴婢。”
李婉婉闻声缓了缓心神,摸着胸口往来人看了一眼。
“卷丹?你怎么好端端地躲在树丛后面?”
卷丹立时答道:“回夫人,是穗姑姑叫奴婢在这边等着夫人回来,说是家里来了猛兽,叫夫人先到别处躲躲,等猛兽走了,再派人去唤您。我怕旁人瞧见我傻站在这儿奇怪,便干脆躲到树丛后面去了。”
李婉婉闻言微微翘了下唇,随口说道:“知道了,你便去和你穗姑姑说,我先到永仁居去了,只别叫旁人听见了。”
等到卷丹走了,小小才怕怕地问道:“小姐,好端端的,猛兽怎么会跑到咱们院子去呢?”